月幻,光海光刀現,火符水符相連,破幻。
如仙,醫館醫字聯,人寒心寒難怨,醫仙。
鏡花水月,鏡靈、花嬌、水韻、月幻的融和,曾有古語雲︰「鏡里瞻花花嬌明,水中望月月幻影。若是花前尋鏡靈,就如月下水韻聲。」來喻鏡花水月的似實而虛,如真而幻。
當浪兒現身時,便如風嵐一樣,先是置身于一片光海之中,不同的是他們的第一反應,風嵐是先驚訝後冷靜,浪兒是先冷靜後驚訝,冷靜是他反應遲鈍木然,驚訝是他把這里當成識海了。
「這里不是識海嗎,那位大叔,你在哪?」浪兒身體輕浮在白芒間,大聲喊著,但奇怪的是,聲音並未傳出多遠便消散了,再無聲響。
「唰」在浪兒呼喊同時,光影竟漸漸凝聚,形成柄柄光刀,雖無刀體,卻有刀形。「那是什麼?」浪兒好奇的想著,向光刀飛去,他確實在飛,在這片光海中並無實地與天空,就談不上走了。「嗖」不必浪兒的刻意接近,光刀們已當先向他斬來。
「嘶」光刀擦身而過,並且毫不客氣的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呀」浪兒吃痛,急忙閃避,手捂傷口,警惕的盯著光刀。
「刷刷刷」光刀一擊即中,竟如蜜蜂溺蜜般,變得瘋狂起來,迅速又向浪兒斬來。
「火符•烈火術」看著攻近的光刀浪兒一陣吃驚,忙隨手拋出火符施出一團熾熱火焰攔于身前以阻光刀。
「唰」熾熱的火焰並未起到它應有的效果,光刀們仍是毫不猶豫的穿火而過,在浪兒身上留下大小不等的數道傷口。
「臭老頭不是說不傷我嗎,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浪兒痛苦的說著,閃身躲避著攻來的光刀,但畢竟體力有限,未躲過多少道光刀便又有傷口留下,汗珠也隱于面上。
「水符•水鏡」竟然主攻不行,只有主防了,「反正水符很多,堅持七日應該還不成問題吧!」浪兒心想著,一道如水面般波光粼粼的殘鏡攔于身前,要是被青懸大師知道浪兒此時想法一定又要氣的抓狂了,畢竟刻畫紙符是很麻煩的,雖然它用起來很簡單。
水鏡,水系道術中唯一的防御術,觀賞價值大于它的實用價值,對于高手間對決來說,它也只能給沖沖涼而已,如畫常以它做鏡子來欣賞自己嬌顏,效果非凡,因為它可以看到許多狀態的自己,就像現世「哈哈鏡」一樣,而浪兒的水鏡之所以波光粼粼是他靈力有限所致。
浪兒也本沒打算它能阻止光刀,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因為除了水鏡他還真不會其他防御術。
「叮」光刀未出意外的擊在水鏡上,結果卻讓浪兒大跌眼鏡,它們竟折射而回,擊打在其他光刀上,一同消失。
「不是吧,這樣也行。」浪兒吃驚的看著,又相繼施出大片水鏡,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此計有效他便不會吝嗇水符。
「噗」光刀互相撞擊間,紅色鎮眼光刀也難逃厄運,被亂竄光刀撞擊,漸漸消散。
「嗖」隨著紅刀消失,月幻空間也變得扭曲,浪兒也被扭曲之力拉扯,消失原地。「青懸老頭,你這豬鼻子老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這是浪兒消失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遠在青懸門北一座小城的一間店鋪內,一位身穿白衫的老者渾身一顫,他身旁一位俊朗青年忙關心問︰「怎麼了,師父,天冷著涼了嗎?」「沒事,一定是你五師弟那混小子又念叨我了。」老者略顯無奈的說,他們正是消失了一個月之久的青懸大師和風嵐。
此時他們正身處于燃雲山旁一座叫做「齆」的小城中,在整座愛娜大陸上,坐落的城池並不算多,人族大城只有坐落青懸西的葬劍城與北極的飛雪城,而小城也只有雲露、冥天、齆、益豐四座,倒是坐落于濱海的鰭族人城溶濱城繁華足以與飛雪城相媲美。
鰭人,顧名思義,他們的祖先是由魚類進化而來,他們種族不大,但卻是水下霸主,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種族無法匹敵的能力,暫不表述!
青懸大師與風嵐坐在一間名為「醫濟堂」的藥房內,靜靜的等待著。這是一間不算大的藥房,其間並沒有藥櫃那藥房獨特的裝飾,卻在梁上懸掛著紅綠藍等五顏六色的小罐,一幅玉女御空圖平整的掛于牆面,堂中對門牆面上一個頗大的白色「醫」字映光而閃,掛字兩旁是一對堂聯,細觀上聯著︰活死人而肉白骨,下聯對︰存一氣而保全尸,字上橫批正著︰懸壺濟世。
「師父,我們都等七日了,你說那人為何還不出來?」風嵐看了看這間冷清的藥房,不耐煩的問道,憑風嵐那高傲的性格,要是沒有青懸大師在也許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她的性情一直就是慢吞吞的,你被劍彤傷的那般重,只有她才能徹底根治你。」青懸大師看著風嵐略顯憔悴的神情,無奈的說。
「誰說是他把我傷的,要不是我大意,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風嵐听青懸大師這般說,馬上反駁道,他可不允許別人比自己強,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劍彤確實比自己強。
「嵐兒,你那高傲的性格該收斂了,要不…」「要不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青懸大師話未說完,便被一陣冰冷的女聲打斷,風嵐聞此,忙氣呼呼的向聲源看去,待看清來者時,他的怒氣完全消失,被驚訝所取代。
折服風嵐的是一名冰冷的女子,她的冷並不像靜柔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那種滲入骨髓的冷,如果靜柔是一座難融的冰山,那她就是一條纏身的寒流,冰山雖冷我們卻可以避之,但若被寒流侵入將會無處月兌身。
風嵐雖被女子寒氣所驚,但只是瞬間便恢復過來,忙細眼打量了她一番,她的身周被一層寒氣所繞讓人難閱其容,銀白色長發瀉至腿彎,頭頂無過多裝飾,浸水雙目發著攝人寒光,瓊鼻下一簾白衫遮住面龐,一襲單衣罩于身周掩住姣好身段,她只是看了眼風嵐便將目光瞧向青懸大師。
「才幾年不見你竟老到這般容貌,看來你靈力並無提高啊。」女子盯著青懸大師不見冷暖的說著。
「我也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竟隱于此處,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市,看來你是真打算歸隱了。」青懸大師也由藤凳上站起,輕嘆。
「你是知道的,我討厭世俗。」女子移步走到「醫」字掛幅前,盯著它背對二人道。
「恩,你找到傳承者了嗎?」青懸大師看著女子背影問,這樣風嵐很吃驚,他很少看到師父會對誰說話如此客氣,難道這女子有不俗之處?風嵐心想著,靜寂未言。
「我正在尋找,但無結果,倒是毒王那邊已有消息了。」女子仍是靜靜的說,並未回頭。「不會吧,雖然傳承光明術所需之人體制特異,但想找傳承黑暗術之人也不容易啊。」青懸大師略有吃驚。
「恩,是很困難,但毒王卻狠心找來她的親佷女當傳承者,這就很容易了。」女子輕撫著醫字,緩緩道。青懸大師聞此,不禁眼含擔憂與關懷的看向風嵐,風嵐知道,師父要找醫自己的人一定就是這位女子了,只是他難以開口而已。
「他五髒俱碎,能挺到這已屬不易,但恐其命不久矣。」女子見青懸大師不再言語,不禁緩緩回頭,看著風嵐道。聞女子之言,青懸大師一陣輕嘆,風嵐傷重他怎會不知,但風嵐卻是一驚,他也知道自己傷的不輕,但卻沒想到會這般重,更沒想到自己會死,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未完之事。
「我知道他傷重,所以才來懇求你救救他。」青懸大師低氣的說著,他還從沒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誰,但這一次為了徒弟,他放棄了一向為重的尊嚴,這一刻,風嵐的心變了,雖然原來的風嵐也很敬重青懸大師,但現在他已把他當成了全部,當成了自己以後永遠追隨的人。
「他是魔,你知道的,我向來與妖魔鬼怪勢不兩立。」女子看著青懸大師決絕的說,忽而語氣一轉,「除非…」
「哎,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芙蓉,你還沒有放棄嗎?」還未等女子說完,青懸大師便先語打斷,無奈的說。聞大師之語,一抹記憶由風嵐腦海一閃而逝,「叫做芙蓉的醫師,那不就是…」風嵐一驚,忙滿面驚容的看向少女。
「冰為肌膚玉作骨,率正驅邪醫懸壺。氣療藥理伴祝福,仙神敬而曉七術。你是,你是醫仙水芙蓉!」風嵐興奮的說著,盯著女子,滿臉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