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愛?幾述情意表出來。
尸舞蝶,方婷吉果救人災。
「怎麼這麼久才來,再晚一會我都凍成豐碑了。」眾人剛至城門,便見一團白色不明飛行物飄然而來,忙提氣運術,做出防御之態。
「你們干嘛?」飛行物急忙停在眾人之前,驚疑問道。「蝠王?」浪兒盯著飛行物,疑問。「不就是我嘍,除了我還有誰能飛的這麼優雅?」飛行物中一陣吱吱之語傳出。
「呵,優雅?掛白毛的飛行老鼠,說是‘白薯’還差不多。」浪兒擺擺手,調笑著。「要不是我眼神不濟,非吐口水淹死你不可。」蝠王將身上白雪抖落,不滿道。
「浪兒,別耽擱了太久,快些上路吧。」秀蓮扶了扶秀緣額前亂發,皺眉提醒著浪兒。「嗯」浪兒輕聲應著,看向方婷。
「唰」方婷見此,自知其意,先是皺了下眉頭,而後從懷中取出 玉,運少量靈力于其內, 玉立即暗發紫光,並以方婷為中心,漸漸擴出面足有三米見方的六邊形魔法陣,鎮中靈氣縱橫,形成道道奇異符號,再過片刻,紫氣繚繞,將方婷、浪兒與蝠王籠罩其內,魔法陣凝縮,待到完全消失時,路旁便只剩秀蓮嫣然二人,寒風陣陣,白雪皚皚。
「你喜歡浪兒,對不對?」嫣然轉頭看向秀蓮,似無心卻有意的問道,聞其口吻,秀蓮自曉其意,她笑了笑,並未回答,這是一個難解的問題,是與否都難善終。
「看來我是猜中了,我也喜歡他,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他讓給我。」嫣然緊盯秀蓮,略有霸道的說,嫣然是率真的女孩,她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看著嫣然漲紅的俏臉,秀蓮有些啼笑皆非,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城內走回。「你…」嫣然快步追上秀蓮欲言卻止。
「愛情需要的是爭取而不是施舍,不是嗎!」秀蓮柔聲說著,不在理會一臉茫然的嫣然,轉身離開。
愛︰需要如風般痴情,如水般柔情,如火般熱情,不要如木般無情,如冰般絕情,所以,我們需要去爭取自己的感情。
吉果草原,愛娜大陸南部,孤雪峰以北,本應是一片花草茂盛的極大原野,因是冬日,花草凋零,朦朦朧朧的一層雪遮掩,使草野便也不在那麼清晰。
站在孤雪峰上放目北眺,一片黑白相襯的平野一望無垠,再向遠瞻,一隊小黑點緩緩駛來,細察之,足有十幾人,他們統一的青襖,雖然寒風阻了他們前進的步伐,卻阻不了他們毅然的信念。
「雲師兄,師兄弟們都累了,歇歇再走吧。」一名青衣男子追上前方領隊漢子,輕聲懇求道,那漢子回頭看了看眾人,臉上頗有不滿之意。
「這到孤雪峰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呢,照這速度哪年能到。」獨行漢子略有輕蔑的說,此人濃眉大眼,紫袍環身,正是赤婁門四弟子雲焱。
「可是我們晝夜不停趕路,早都乏了,就算到了也不是那魔頭的對手啊。」青衣男子仍是極力求肯著,雲焱細心想了想,似覺那弟子言之有理,卻仍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她在孤雪峰試寶大會上受了傷,早已不足為慮。」雲焱鄙夷的對青衣男子說著,並加快了行走之速。「可…」「啊!」青衣男子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身後的一聲驚呼阻卻了他,忙回頭看去,只見眾弟子圍攏一起,滿臉驚容的看著什麼。
「怎麼了?」雲焱提前反應過來,忙滑過青衣男子身畔,擠進人群,卻見一名青衣女弟子蜷縮于黑土白雪間,痛苦之容掛于臉上,張大著嘴似要痛呼,卻偏偏沒有一絲聲音發出。
「怎麼會這樣?」青衣男子奔進人群,扶起那女弟子,略有驚慌的質問著。「啊,她…」雲焱細目一觀,登時語塞,只見那女弟子秀面扭曲,形同敗絮,更奇怪的是她的臉,她的左半邊臉赤紅如火,右半邊卻煞白似冰,詐眼相看甚是怪異。
「一定是那魔…魔物知道我們要去害她,所以,所以提前找我們來了,大家快逃吧。」一名青袍男弟子見狀,滿臉驚慌的大聲呼喝,轉身便向來路奔逃,眾人見此,立即四散。
「都回來,不準跑,听我說…」雲焱大聲喊著,但眾人哪肯听他多言,皆是慌不擇路的沒命亂跑。
「雲師兄,這…」青衣男子將女弟子尸體平放雪上,滿臉期待的看向雲焱。「那魔物受傷頗重,不會是她。」雲焱故知其意,忙一口否決。
「但…」青衣男子仍欲勸阻,卻覺懷中漸輕,低頭瞧去,卻見那女弟子身體漸漸溶解,化為絲絲紅白碎片,細觀之,竟是只只艷麗蝴蝶,卻又非是蝴蝶,因為那蝶竟是半翼艷紅而半翼潔白。
「尸舞蝶,難道是血魔作祟?」雲焱閃身避開撲來的艷蝶,驚恐吶喊。血魔是血池領主,亦是喪尸之王,有「尸王」之稱,故而雲焱見尸蝶便想到了他。
「血池離此確是不遠,一定是他。」青衣男子右手幻出柄丈長直槍,揮舞撲擊著聚身尸蝶,大聲喊道。
「啊…」「救命…」遠處不時傳來呼喊求救之聲,二人聞聲而望,不禁又是一驚,只見四散奔逃的赤婁弟子三兩相聚,各施奇術斬殺驅趕著群蝶,靈力低微的被尸蝶撲中,還未掙扎兩下便倒地而亡,片刻尸解化身為蝶,再去撲擊他人,只是片刻間,赤婁弟子便只剩寥寥幾人,蝶群卻更見壯大。
「幻•波光浪」雲焱見此,長戟揮舞,只見道道光帶如同波浪蕩開,將撲身尸蝶擊得粉碎。「迷彩」青衣男子舞槍護身,槍影密布,尸蝶一時倒是難及其身。
「啊,救…」未過幾時,又是幾聲慘呼伴雪而至,而後戛然而止,二人雖未有空閑相望,但心中皆已明白,這次恐怕要「全軍覆沒」了。
就在二人力竭欲要放棄之時,忽然一陣悠揚笛聲隨風而至,如泣如訴,含憂訴苦,蝶群先是一陣凝頤,而後緩緩飄遠,散盡。
「呼」待蝶群散去,二人如釋重負,長聲吐氣,忙向聲源望去,只見那里靜靜的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翩然卻帶著三分玩世不恭,女子淡然卻帶著三分憤世嫉俗,令二人驚訝的是,他們竟然有九分相似,彷如一個模子刻出一般。
子如夏陽,女似秋霜,翩然隨風逍遙游,淡然伴雪話淒涼。雙生本是難共體,卻溶水火築鄰邦,誰知其意,亦可盡述其詳。
「多謝兩位少俠仗義相救,在下赤婁門雲焱,這是我師弟步宜,不知兩位高姓大名?」雲焱步履蹣跚的走到二人身前,含糊的介紹著自己與那青衣男子。
「我是青懸門鄭浮浪,不知你們赤婁門又如此勞師動眾的去什麼地方搶奪寶物了?」那翩然男子正是浪兒,其實他早在拜師青懸之前便已見過雲焱,只是那時雲焱沒有看到他而已。
听浪兒如此說,雲焱先是面有驚慌,而後強作鎮定,打量了浪兒許久,方強裝笑顏道︰「在下不知何處得罪了鄭少俠,為何要如此誣蔑我赤婁。」
「呵,只是猜測而已,莫不是被我猜中了?」浪兒察言觀色,已猜知一二,不禁為方才言語唐突而尷尬,趕忙笑著打圓場,心里卻在盤算著什麼。
「呵呵,沒,多謝方才兩位救命之恩,今日雲某尚有要事,不便逗留,日後定當登門道謝。」雲焱冷笑語畢,略一抱拳,轉身跨步走開。
「謝,謝你們。」步宜看了眼浪兒,又看了眼他身側方婷,立即滿面羞紅,忙低頭結結巴巴謝完,閃身隨雲焱而去。
「什麼嘛,真是‘好心救狗被狗咬,不如臨行補一腳’那個步宜倒是蠻有意思的,看見漂亮女孩子竟然會臉紅成那樣,呵呵。」浪兒望著雲焱背影略有氣憤,而後又轉怒為喜,他的性格便是如此,喜怒只在一笑之間。
方婷對浪兒的瘋語不聞不問,只是望著步宜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略有所思。「咦,方姑娘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他走的還不遠,現在去追還能趕上。」浪兒看著方婷的俏臉嬉皮笑臉的說著,結果很現實的換來了方婷的一個白眼,要是換做如畫,可能就會換回一個白色雪人了。
「浪兒,你來背會這個小妖精,不是說好你背她五百米,我再背她五百米的嗎,怎麼一路上都是我背。」二人身後不遠處,血蝠王撲扇雙翅虛弱趕來,它的背上背著一人,赫然便是昏迷的秀緣。
「對呀,不是到我這正好五百米嗎。」浪兒滿臉無賴的說著。「什麼,為什麼到我背時咱們就步行五百米,到你背時卻用 玉傳送,不公平。」血蝠王大聲抗議著,而後一團紫光散過,幾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