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飛雪城,秀蓮戀舞遇方婷;
戀舞淚無聲,子櫻難還親父命。
失去了方婷 玉的傳送作用,浪兒依靠風符翔空竟然足足用了九天才趕回飛雪城,期間第五日方婷便已醒轉,只是耗損了大量的靈力,讓她暫時難以再掌控 玉,若不是依靠著菩提恢復些體力與靈力,再有九天眾人也難趕回來。
再次回到飛雪城,浪兒有恍如隔世之感,蝠王離世,果精復生,精靈認主,雖然只是短短一月之事,心卻仿若三秋。
飛雪城寒流依舊,暖春雖然到了,但卻未對這座北極寒城送至半份溫暖,高高的城牆上積雪成堆,寒風吹過,一縷蒼雪舞落,在天跡留下一抹白霧,盤旋中漸漸飄散,留不下一絲雜影。
「一月七到二月七,正好一個月,也不知三師姐她們怎麼樣了。」浪兒動了動有些酸麻的身體,急切的向城內疾走。
「哎…」方婷剛想說什麼,只是招呼時,二人早已走遠。獨身去藥房抓了幾副藥,又去衣鋪買了幾套干淨的衣服,放入戒指,轉身朝租住客棧走去,他們不累,自己可有些乏了,該去洗洗補一覺。
轉過幾條街,醉花宮租住的客棧終于現于眼前,看著客棧名稱,一絲苦澀在口中流淌。「歸家客棧,自己的家,究竟在哪,是醉花宮嗎?」方婷心想著,低頭步入,「我是孤兒,一個偷盜孤兒。」
客棧不算太大,共分上下兩層,上層供客人住宿,下層供客人就餐,現在不是就餐時間,所以只有寥寥幾人,倒也使得客棧內清靜不少,方婷喜歡安靜,與秀蓮一樣,不喜歡鬧哄哄的感覺。
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衫,找了張靠窗的台面坐下,自有伙計笑容可掬的迎來,伙計笑對的不是方婷這個人,而是她腰包中的錢,畢竟︰錢非萬能,沒錢卻萬萬不能!
隨便的點了幾個淡菜,方婷扭頭略過伙計那輕蔑的眼神,向窗外看去,她討厭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所以連計較都懶得計較。
「哎,方姑娘,什麼時候回來的,浪兒呢?」方婷正無聊的看著窗外,一陣柔聲在身旁輕輕響起,打破了她的寂靜,扭頭看去,只見兩位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邊。
較高的女子身穿白衫,不著粉黛的嬌容上掛著嬌柔的笑容,白皙的玉手上領著一位女孩,女孩穿著一襲綠衣,可愛圓潤的隻果臉上顯著一絲疲倦。
「秀蓮仙子,是你啊,坐。」方婷朝白衫女子冷澀的笑笑,指著對面閑凳,雖然她對這位溫柔的少女沒有惡感,但長久的愁容幾乎已經讓她忘卻了如何來笑。
「嗯」秀蓮也不客氣,回了方婷一個笑臉,轉身坐在方婷對面,拉著戀舞坐在自己腿上。「你的臉消瘦很多,這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秀蓮看著對面的方婷,有些明知故問之嫌。
「還好,她,好些了嗎?」方婷一語帶過,而後看著滿臉疲倦的戀舞,關懷之意溢于顏表,自己就總是很憂愁,現在的戀舞都快繼承自己的愁容了。
「還好,就是有些不願說話,我正在等浪兒回來送她回家,對了,浪兒呢?」秀蓮有些惋惜的撫模著戀舞短發,而後擔憂的看向方婷,難道浪兒有什麼不測?
「他很好,那個小妖也很好,他們比我早進城,所以現在失去了聯絡。」方婷淡淡的說著,與此同時,方婷所點飯菜也陸續被端上桌面。
「嗯,浪兒每此都這樣,」秀蓮無奈的笑了笑,而後站起身來,對方婷道︰「方姑娘,你慢用,我去找找他們。」
「好。」方婷點頭應著,目送著秀蓮離開,望著遠去的二人,方婷嘆息一聲︰「現在的戀舞,何嘗不是幾年前的自己呢。」
秀蓮領著戀舞在街上慢慢行走著,目光不斷的掃視著街角巷尾,她了解浪兒,他一刻都閑不住,總喜歡熱鬧的地方。
「累嗎?」秀蓮低頭看著小臉疲倦的戀舞,柔聲問道。听著秀蓮微語,戀舞未開口回答,而是搖了搖小腦袋。「哎」看著戀舞的樣子,秀蓮真的很心疼,她還那麼小,卻要背負那麼多。
再走幾步,前面的人群引起了秀蓮的注意,秀蓮知道,這可能又是哪個醉漢醉酒滑倒或是哪個藥商在吹噓販賣假藥,在城里的這一個月來,這些事發生太多了,秀蓮並不喜歡,所以只是搖頭走開。
「緣兒,你到底干什麼,住手。」人群內,一聲少年聲響隱隱傳來,秀蓮先是一愣,而後快速的跑向人群,雖然人群堵得很擠,但身懷靈力的秀蓮並未費多大勁便擠了進去。
人群的中心是一片足有十米見方的空地,地上胡亂的灑落著菜葉與碎蛋殼,一位寬領少年在空地間邊狼狽的逃竄邊呼喝著半空中不斷攻擊自己的少女,半空中的少女大聲痛哭,似乎很是難受,她左手提著竹籃,右手不斷扔著雞蛋攻打著下方逃竄的少年。
「緣兒,住手。」秀蓮看清半空中的少女,立即大聲呼喝,半空中的振翅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復活的秀緣,逃竄的少年也非別人,除了浪兒還有誰。
听見有人喊自己,秀緣先是一愣,而後拿出一枚雞蛋向秀蓮打來,秀蓮見此,只是一揮手將雞蛋打開,而後飛身而起,拽住秀緣欲動的胳膊,將她拉下地來。
「你瘋了,緣兒,干嘛打我?」浪兒見秀蓮先是一喜,而後怒容看著秀緣,大聲質問著。「嗚嗚,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秀緣委屈的說著,淚若斷線珠。
「不是你還有誰?」浪兒悲憤的說著,而後搶下秀緣手中竹籃,「雞蛋還在這呢。」「真的不是我,浪兒哥哥,我剛才被控制了。」秀緣大聲哭著,淚如泉涌。
「不是緣兒,她被人施了‘傀儡術’。」秀蓮柔聲說著,手指扣在秀緣右臂,用力一甩,便見一襲粉光自人群射出,立在空地之中。
「是你。」浪兒看著粉光,怒容滿面,粉光不是他物,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只見她的右手上纏著一襲白光,借著日光方可看清,那是一縷絲,剛才秀蓮也正是借著這一縷絲將她拽出來的。
「是我又怎樣,」少女毫無懼色的瞟了浪兒一眼,而後滿面柔光的輕撫著手間細絲,贊道︰「這‘三千煩惱’果然不錯,沒想到第一次用就能起到這種效果。」
「你…」看著少女那可恨的表情,浪兒氣得渾身直顫,剛起步向她走去,便覺身旁綠光一閃,一個女孩已當先向少女攻去。
「你還我爹爹,你還我爹爹…」女孩痛哭的喊著,一拳拳狠狠的向粉衣少女砸去,粉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花家嬌嬌女,花子櫻。
子櫻見有人攻擊自己,剛想施術反擊,待看清攻擊者,舉起的手卻漸漸放下,嘆息一聲,任憑女孩打著自己,終未還手。
「光術•防御結界」突然,一層淡淡的光膜將子櫻籠罩,戀舞憤怒的小拳頭打在光膜之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你這小娃,師妹不和你一般見識,怎還得寸進尺。」一句粗獷的話語在子櫻身後響起,而後現出一短發齊耳,細眉濃眼的黑臉大漢,正是孤雪峰弟子傲冷。
「你還我爹爹,你還我爹爹…」戀舞痛哭著狠狠砸著光膜,淚水幾乎布滿嬌顏,淚水中包含著恨,包含著憤怒,一絲血跡印紅了光膜,印紅了戀舞的拳頭,也印紅了子櫻的心。
「混蛋。」浪兒氣憤的說著,轉身欲攻向花子櫻,卻被一雙縴手拉住,回頭而望,只見秀蓮朝自己搖了搖頭。
「師姐,你讓我殺了她。」浪兒氣憤的說著,秀蓮卻仍是搖了搖頭,下巴點了下結界內的子櫻,順其看去,只見結界內的子櫻一動不動的看著戀舞,嬌顏上,也早已布滿淚水,悔恨的淚。
「你還我爹爹,你還我爹爹…」傲冷的恐嚇未起到任何作用,戀舞還是用力的敲打著結界,幾日的恨與怨氣都要在這一刻發泄。
「可惡,你個小崽子。」傲冷見此怒容滿面,揮拳向戀舞打去,秀蓮見此,閃身欲救,卻奈何傲冷與戀舞過近,施救早已不及,秀蓮可不認為這個渾人會手下留情,要是真的打上,後果不堪想象。
「嗖」就在秀蓮絕望的閉上眼楮之時,只見一道光芒閃現,戀舞竟在眾人身前消失,傲冷一拳落空,不禁愣頭愣腦的在原地尋找著。
「傲家有你這麼個傳承者倒也真是可喜可賀了。」一句帶有磁性的男聲傳入眾人耳中,眾人忙回頭觀望,只見三人踏著虛空緩緩走來,說緩緩並不恰當,因為只是下次眨眼間他們已至眼前。
看著三人中的那個嬌小身影,傲冷氣憤難擋,那個身影,正是在自己眼前消失的戀舞,她的兩邊,靜靜的立著兩具身影,男的模糊難辨,女的傾國傾城。
「混蛋。」傲冷氣憤的喊著,幻出火刃,施術向戀舞砍去,卻被她身周男子以雙指輕輕夾住,再難進分毫,「你若再敢動她,我就殺了你。」男子輕輕說著,右手輕揮間,傲冷只覺一股磅礡之力襲來,身體頓時拔空而起,驚呼著飛出人群。
男子看了看秀蓮三人,又轉頭看了看結界內驚恐的子櫻,轉身拍著戀舞肩膀,柔聲道︰「小姑娘,這,就是一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時代,沒有能力就只能受人欺凌,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駕馭別人。」男子說著,轉身朝人群外走去,他,叫做魏玉泉!
「大哥哥,我要變強大。」戀舞滿臉淚痕的對魏玉泉喊著。「兩個月後,我會去找你。」磁音淼淼傳來,待音畢,二人早已消失在眾人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