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去,可以嗎?」小聲表述意思,幻宇柔兒很擔心里面的南宮流宸。
沒有說話,莫風冷凝了她一眼後,輕輕打開身後的門,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合上門扉,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里面的男子。
望了一眼手中的鮮花,幻宇柔兒將它湊到鼻尖,狠狠吸了一口泛著香甜的花香。
穿著繡花鞋的小腳探入里間,幻宇柔兒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不在?
剛這麼想,就听見書房里傳來一聲響聲,似乎是瓷器破裂的聲音。擔心地立即步往書房,推開緊合的門板,絲絲黃昏的余暉映照在醒目的圓木桌上。
他在桌前坐著,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臉,只是剛好瞟到了床沿附近有白瓷杯的碎片。
緊張地走到他面前,她檢查了他有沒有受傷,擔心的眸子上下打量他,直到確定沒事後,才稍稍放心。
深邃的黑眸掃過她清秀的臉頰上,並沒有逗留多久,眼中帶著微醺的醉意,南宮流宸繼續倒上一杯烈酒,打算再次一飲而盡。
素手在半空中攔截下他舉杯的右手,不讓他這樣傷害自己,他每晚已經很累了,不可以再飲酒的。
「宸,飲酒傷身。」
轉過頭,這一次他有細細打量她,她的懷里揣著一束豐富的鮮花,頭頂上繞著一圈手編花環,就像仙女一般純潔,可這一切看在他眼里卻諷刺得很。
花?那是冷無言最愛的,平時總是獻寶似的,搬出他養殖已久的花卉,給他和堇看。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那個男人送的吧,她不過做著借花獻佛的事,只是她應該事先了解一下狀況,而不是笨得讓他找到蛛絲馬跡。
寒眸緊盯著她頭上的花環,仿佛是那個男人得意的笑容。
動作很粗魯,南宮流宸徑直摘下她頭上好看的花環,扔在地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狠狠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附上她的。
腰間的力道加重,將她拉的更近,他吻著她,很深深的吻。
強勁的力量似乎要將她捏的粉碎,可是唇邊的溫度,卻很溫暖,像怕弄壞她。
「唔……」被他的蠻力嚇到,幻宇柔兒想要通過抵抗,來喚回他的理智。
告誡自己不要去在意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南宮流宸仍是不願意放開她,緊扣住她扭動的身子,他直接將她抱起,走到床沿。
「宸……」他眼底的一抹暗紅刺痛了她的心,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不是自己哪里又做錯了?
「在冷無言懷里,朕就不見你有抵抗,現在到嬌貴得不願意給朕踫了?」狠狠將她摔至柔軟的大床上,南宮流宸紅著眼,一臉怒意。
被醉意屏退了理智,此時的他被最原始的**和嫉妒控制著,不能自己。
「不是的。」搖搖頭,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是冷無言說的?當時的她明明就有反抗啊,只不過被冷無言突來的情緒嚇到了而已。
「你是想說朕的眼楮瞎了?」危險的氣息在環繞,南宮流宸像一只瀕臨發火的雄獅,眸光里是對她的不信任。
那一抹痛好刺眼,幻宇柔兒感到鼻頭一陣酸澀,眼淚模糊了他俊逸的臉,她搖著頭,想告訴他,她真的沒有,可是嘴唇微張,終是沒有半絲聲音。
「默認了?」挫敗地從她身上起來,南宮流宸閉緊眼,挫敗地自嘲著自己像發了瘋的舉動,用手按住額頭,連他自己都理不清那股無名火是如何潑到她身上的。
如果是她的選擇,他又有什麼資格干預,最先說分開的人是他啊。
抬頭,望進銅鏡里自己狼狽的樣子,難怪她不要呢,現在的他被各種壓力圍繞,有時連他自己都想舍棄這一切,人,非得活得這麼累嗎?
他唯一的奢望就是和她一起,到一個小村子里靜靜生活,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可是他和她都做不到,只因為,她是幻宇國最受寵的公主。
而他,是她的夫,是那個要為她守護住平靜生活的那一個人。
喜歡就喜歡吧,冷無言比他要來得強,那個人總是坐著自己愛做的事,不用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冷無言能給的,他,都給不了。
真心,最不值錢吧!
「我愛的是你,又怎麼會願意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呢?」含著淚花,她坐在床沿,對著他輕輕說道,沙啞的聲音透著難過,她衣衫不整,有些狼狽。
頓住步子,南宮流宸已經分不清她的哪一句話是真的了。他只有一顆真心,在經過多次折磨後,便會出現磨損。
放手吧,放手。
心里有個聲音這樣告訴他,可是他心里卻有不甘心。起步繼續前行,至少現在給彼此一點時間沉澱吧,他太過偏激,眼里容不下半點沙子。
「我說我愛你,南宮流宸,我愛你,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懂?」慌亂的追著他的腳步,她哭訴著,抱住他的背,幻宇柔兒哭得很厲害。
他和她隔得這麼近,為什麼心還是貼不到一起?
為什麼?
「柔兒……」轉身捧起她淚雨連連的臉頰,南宮流宸已經失去了分辨能力,他,注定只能相信。
對所有事,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掌控,只有她不行。她就像是他生命里的神話,總是沒有辦法用單一的邏輯思維去解答。
也……沒有唯一的答案。
「因為是你,僅僅因為是你,我才會愛,非你不行。」喃喃說著這一句在心里默念了千萬百年的愛意,幻宇柔兒真的好想告訴他,她到底有多愛他。
這些,他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
她早就將一片真心擺在了他的面前啊,為什麼他甚至都不願意低頭看一眼?
「全世界都可以不理我,只有你不行,你在我的心里,比這個世界還來得重要啊,如果失去你,我連活著都覺得好難。」他,是她最不願意割舍的那一份。
沉默……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再次緩緩開口。
「也許,你不會在意吧。」他仍是漠然的臉頰,徹底刺痛了她脆弱的眼角,淚珠再次滑落,她背過身,偷偷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