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踩著穩當的步子,小心護著懷里的女子,一雙淡淡的藍眸透著微微的怒意,但卻被藏得很深。
脾氣很好的男人,這是幻宇柔兒對他的初步定義。
「你生氣了?」那抹淡然,以及沉默不作聲,都證明了他似乎是怒了,至于理由她不清楚,難道僅僅是為冷無言沒有醫治她?拜托,那也是冷無言關心他好不好,萬一她要真是刺客,他一定會死得很慘吧?
呵呵……幻宇柔兒不自覺揚起嘴角,迷人的笑靨擴散在粉女敕的臉頰,顯得神采奕奕。
「我生氣,你似乎很高興?」男子頓住腳步,藍眸一沉,盯著懷里這個不知道在笑些什麼的女子,盡管她的笑靨有一瞬間讓他失了神。
不是最動人的,可是卻很真。
「沒有啊。」抿緊唇,幻宇柔兒搖頭,可是唇邊仍殘留著絲絲笑意。
「最好沒有!」移開視線,南宮天繼續前行,淡淡的藍眸折射出絲絲月光,很像藍寶石,很美很亮。
「南宮天,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抬頭她發呆般凝視著他淡藍色的眸,喃喃問著。
「你想去哪里,我就帶你去哪里。」低下頭,他神情的回視,嘴邊溢出淡淡的承諾,似真非真。
別過頭,她不願意當真,她的心早交給了另一個男人,如今已沒有真心可言。
「你為什麼要管我?還幫我撒謊,如果我真是刺客或是故意引誘你的外賊,你怎麼辦?」雖是轉移話題,幻宇柔兒卻想知道原因。
每個人做一件事都會有原因,而他的會是什麼呢?她很好奇。
「管你是因為看到你受傷,我不沒有辦法不理會;而對言撒謊是因為你似乎認識他,卻不願意讓他知道,也許你易了容,也許他忘了你,當然前者的可能性會大一些;至于最後一點我倒是不擔心,因為你沒有引誘我,是我主動救你的,而且我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耐心一一回答她繁多的問題,南宮天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淡漠的藍眸卻將一切看得比誰都透徹。
是誰說這個男人不懂深宮的險惡來著?根本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嘛,切,明明都知道還害她演的那麼辛苦,什麼嘛。憤怒填滿了幻宇柔兒的心,一雙粉唇高高撅起,很是不滿。
冷無言,那雙破藍眼根本是瞎了,才會覺得南宮天不懂得算計。
果然擁有藍眸的人都是邪惡的化身,除了她的天哥哥。
看了她不滿的情緒,南宮天不怒反笑,臉上現出絲絲惆悵。
「人,不管在哪里都得學會隱藏,隱藏好自己的情緒,這就叫做偽裝,懂嗎,小丫頭?」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不要你的偽裝了嗎?」不以為意,說什麼要隱藏好自己的情緒,那他為何又告訴她?
「因為是你啊,你不一樣。」我喜歡你,所以想讓你了解最真實的我。
什麼答案嘛,幻宇柔兒根本不明白。
南宮天穩健的步伐還在前進,走到盡頭一座精心建造的宮殿,所有宮女都對他行禮,簡直就像皇上的待遇。
一名主管模樣的年長男子走過來,想接下她,卻被南宮天狠狠一瞪。邁著大步走到後屋,幻宇柔兒卻看到那位主管似乎想說什麼,可接受到南宮天不悅的眼神後,只好作罷。
直到經過側堂時,幻宇柔兒才明白那個主管想說的話。
一襲明黃,那個人正坐在側堂的主位上,旁若無人品著上好的香茗,旁邊站著的是一臉嚴肅的莫風。
驚訝之極,幻宇柔兒以最快的速度躲回南宮天的懷里,身體在微微顫抖,南宮天明確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看了南宮流宸一眼,南宮天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前行,打算直接步入主臥,讓懷里的小女人早點安心。
「大哥似乎不是很歡迎朕?連招呼都不願意打?」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宮流宸輕抬起頭,一雙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南宮天懷里的女人,微微眯起。
大哥?他是宸的大哥?宸不就是長子嗎?為何會憑空冒出來大哥來,她怎麼就從沒听人提起過呢?
雖然心里是疑惑,但幻宇柔兒仍是不敢將臉露出來,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有可能被認出,她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皇上那麼久都等了,應該不會在意這麼一小會兒吧。」很少這麼明諷暗嘲,南宮天卻為了懷里的人這麼做了,而且對象是當今皇上。
「看來大哥懷里的女子,比朕要來的重要,朕可是很好奇是怎樣一名佳人呢。」南宮流宸開口出問,暗沉的黑眸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皇上贖罪,只不過是一介女流,性子怕生,下次有機會再來介紹吧。」繞過側堂,南宮天徑直進入里屋,可幻宇柔兒的小臉卻偷偷冒出來,一直凝視著那個孤寂的背影。
雖然你我已形同陌路,可我的心似乎還在為你跳動呢。
「你似乎很關心他!」不是問句,他只是在陳述著那個事實,原本淡藍色的瞳孔變深,將她有些冷漠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卻還是扯痛了她的傷口。
「你干什麼啊?」疼痛摧毀了理智,幻宇柔兒對他大聲吼著,柳葉眉狠狠蹙緊,她有些難受地捂著肩膀上的傷口。
「我說你很關心他!」低沉的聲音透著微涼的空氣傳過來,南宮天隱忍著怒火,暗沉的眸緊盯著她每一個反應。
「跟你沒有關系。」抿緊唇,她偏過頭不願解釋,這本就是事實,多說無益。
「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南宮天的。」隱藏的戾氣慢慢浮現,南宮天頭一次被初識的女子惹怒了,二十幾年的良好修養在一瞬間全數傾塌。
「我不是你的,我的命早就該沒了,不知道多少人救過我,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如果這條賤命你要,還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