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的花期過後,若要再開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風信子也代表重生的愛。」溫醇如泉水的嗓音劃過,很溫柔,也很動人。
「忘記過去的悲傷,開始嶄新的愛。水兒,你可以做到嗎?為了我。」笑意擴大,他好看的藍眸宛如亮麗的藍寶石,閃著迷人的光芒。
「可以!」抿緊唇,她輕輕點頭,眼里閃著點點濕潤,只是一瞬,她踮起腳,用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她吻了他的側臉,很輕,但是卻讓他久久無法回神。
快速退回來,幻宇柔兒嬌羞地低下頭,又沖動了呢,她干嘛要吻他啊,是感動了嗎?
她卻清楚得很,絕不是因為那份簡單的感動。
心里宛如鼓點快速落下,幻宇柔兒甚至都不敢抬頭凝視他,只是頭頂上方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意思是不喜歡嗎?
咬著唇,她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不喜歡可以直接說啊,沉默算什麼嘛。
拜托你,南宮天,你至少說點什麼嘛。
「謝謝你,水兒。」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看的藍眸盛滿欣喜,他緊緊鎖住她的身子,心里溢滿感動。
「還真是讓人羨煞的一對呢,你說是吧,莫風?」一道冷冽的聲音劃過,與這溫馨的一幕顯得不和諧,就算是誤闖了私人禁地的第三者,這個認知是在南宮流宸非常不悅。
而他熟悉的聲音卻惹得幻宇柔兒一愣,著急般推開南宮天,她想要逃離,卻被南宮天緊緊扣住腰身。
「皇上怎麼來了?」話外的意思就是這里是他南宮天的地盤,其他閑雜人等一概免進,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這里是皇宮,哪個地方皇上不能出現?」莫風一心護主,淡漠的黑眸卻是憤怒般盯著南宮天懷里嬌小的女子,滿是鄙夷與憤怒。
「莫風,不得對大王爺無禮。」似乎在斥責莫風,可是卻一點誠意都沒有,南宮流宸深邃的眸望著那雙環在她腰身的手,恨不得將那只手廢掉。
可是他不能……
即是她的選擇,他又何必多言,不如順水推舟,成全可好?
「現在滿城都是關于大哥和這小丫頭的事,大哥做事還真是一如從前。」
一如從前,只要一開始嘗試,便鬧得人盡皆知,不知避嫌。
這一點和他完全相反,無論心里是何種想法,他都是藏匿在心里,即使人們可以琢磨,也絕不猜不出他的下一步棋。
論城府,南宮天和他比,還差得很,憑著直言直語的性子走到今天,是該說南宮天運氣好,還是暗地里有貴人幫助?
「那又如何,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偷偷模模,遮遮掩掩。」涼涼開口,南宮天將懷里的人摟得更加緊,透著他的體溫,幻宇柔兒感受得到南宮天的一絲難以察覺的懼意。
懼意?
南宮天怕南宮流宸?按理說是呢,那個臣子不是畏懼君王的呢?
可是听冰凌姐姐說,如今南宮天手里不是有一支可以和南宮流宸抗衡的兵力了嗎?為何還會害怕呢?
幻宇柔兒似乎不懂。
拍手聲響起,掩蓋了一切空虛的寂靜。南宮流宸嘴邊噙著一絲笑意,雙手不禁為南宮天的直爽而表示贊嘆。
「好一個喜歡就是喜歡!朕要是不表示一下,是不是太不給大哥面子了?」揚眉,他帶著弧度的黑眸卻沒有一絲笑意,聲音冷冽冰人,一點也不像是要給祝福。
警惕地看著南宮流宸,南宮天退後了一步,喉結微動,他一直都猜不透南宮流宸的意圖,他雖然是自己的弟弟,可是無論在任何方面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幾年前,南宮流宸表面上是給了他一直軍隊,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似乎像是算計好了一般,在這個必要的時候奪回屬于他的那一切。
南宮天知道自己會放手,即使不是現在,也終會有一刻,南宮流宸會奪走他想要的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大哥這麼擔心做什麼,朕不過是想把這丫頭作個人情送給你,跟江山比,還是伊人來得重要吧。」話外有話,南宮流宸的意思南宮天是明白的。
水兒恐怕就是他最後的一個籌碼吧,收下了水兒,南宮天就必須將那一支兵雙手奉上,不然又如何守得住如今的這一份清閑呢?
上次是南宮流宸手下留情,讓了他一步,但是那個人的耐心還是有限度的吧,如今就孤注一擲,押上了全部嗎?
南宮天雖然有些心動,不過他答應了水兒,不會將她視為物品來做這次的交易,在他心里任何東西也換不了她。
「如果我不答應呢?」試探開口,南宮天暗沉的藍眸凝了柔兒一眼,淡淡的聲音很輕,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眉間一扯,南宮流宸做夢也沒有想到南宮天居然會拒絕,不是說很愛那個女人嗎,怎麼一提及到政權,他就退卻了?南宮天的誠意到底有多少?
「大哥最好想好再開口,沖動可是會吃虧的。」緩緩逼近,南宮流宸仍是面無表情,倒是南宮天懷里的女人有些顫抖。
第一次見到如此冷厲的南宮流宸,幻宇柔兒簡直不敢抬頭迎視那雙藏著怒意的黑色旋渦,以前他冷不過是因為不希望自己的心被偷窺,可是如今,那一抹顯而易見的怒意和怨恨又是從何而來?
她不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他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听冰凌姐姐說,冷漠的人背後注定有一個悲傷的故事,這樣的人活得要比一般人更累,他的那份痛會是什麼呢?
你是在擔心國家的事嗎?如果這樣,南宮流宸你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刻,就一定盡全力阻止南宮天,不會讓你的地位受到威脅,就當是我盡最後的一份力吧。
至少,我對你來說,還有一點點利用的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