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洪福齊天啊,皇上送如此豪禮,實為大國之福啊。」坐在不遠處的大臣們無不狗腿地過來祝賀,大肆拍著馬屁,只不過想趁機討個賞,或是為了日後升官做鋪墊。
皇上,主宰一切的天子,要是突然一個高興,封了什麼官,賞個什麼黃金白銀的,也不是不可能啊,雖然這一代君主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皇兒有這片心,哀家很是高興。」握緊南宮流宸的手,太後是喜上眉梢,贊賞的眼光探向南宮流宸,心里十分欣慰。
「母後高興便好。」坐上正中心的位置,南宮流宸倪了一眼,桌上幾名婢女端來茶水置在桌上,然後靜靜候在一旁。
由于之前被南宮流宸警告,幻宇柔兒便隨著紫恭恭敬敬守在南宮流宸的右側。埋著頭,她卻感受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不用看也知道那出自于誰。
「天兒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為何直到今日才出現?哀家念著你啊。」笑意盈然,太後說著家常話,眼神瞥見了南宮天不自然額神情。
「听說前些日子,大皇兄和宮里的一名侍女打得火熱,臣弟很是好奇,那位侍女到底擁有怎樣的花容月貌才能打動大皇兄冰封的心?」調侃聲突起,南宮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家人難免找著樂子聊。
「听說是冰凌閣的侍女呢,就是不知是哪位了?」香妃接口道,一陣羞澀看向南宮流宸,卻被那道凌厲的回視震懾,嚇得不敢繼續出口。
感受到了南宮流宸的不悅,太後瞥了他一眼,心里的猜疑越發深沉。
前些天倒是听說了這事兒,命人出去打听,後來探子卻說皇上公然辦了道聖旨把那小丫鬟派到了琉璃殿,似乎還對她寵愛有加。至于那丫鬟的真實身份,卻藏得很是嚴實,最多只知道是個啞巴。
「冰妃啊,如是天兒喜歡,你也就割愛吧,天兒不容易看上什麼人,如果那丫鬟也是一樣的心意,嫁給堂堂大王爺,也是件光榮的事啊。」裝作不知道,太後試探性看向冰凌,表面上替南宮天求人,實際上不過是做戲打听清楚這事罷了。
「姑姑……」面露難色,冰凌卻不敢妄自開口,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哪一方,都搞不好會讓柔兒波及到。
「憐兒,你臉色不是很好。」一道嗓音打破沉默,南宮流宸略顯焦急的黑眸望向一臉蒼白的沈憐語,厚實的大掌附上她的額,有些燙。
「謝謝皇上關心,憐語只是有些不舒服。」露出虛弱的笑意,沈憐語的身體似乎被或吞噬了一般,不過這些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朕陪你回去歇著吧。」語氣里帶著擔心,南宮流宸起身作勢要送走沈憐語。
「皇兒,今日是哀家的壽辰。」未說破,太後娘娘的意思便是皇上最好不要離開半步,不然南宮國太後娘娘的顏面又何存?
生在帝王家,哪個不是講臉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這一走必然引出很多事端。
「是呢,皇上,您就留在這里吧,憐語有丫鬟陪著,不用擔心。」扯出一絲體貼的笑意,沈憐語對著各位長輩欠了欠身,道了聲抱歉,才由著侍女們扶著離開。
盈盈姿態,柔弱得堪比當年的幻宇柔兒。
搖搖頭,太後輕哂,走了一個幻宇柔兒,倒是又冒出了個沈憐語,這後宮何時才能由著她派下的兩名妃子主管?
「不過是一個妃子,皇上未免也太過在意了吧?後宮佳麗繁多,還有一大堆等著皇上臨幸呢。」對皇帝的行為很是不滿,太後淡淡開口,話里的意思便是讓皇上不要獨寵一人。後宮里,那個女子不是想盡方法留住這個男人的心呢?只可惜……
無緣,一切便無果。
然而……
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這淺顯的道理呢?
南宮流宸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倒像是听見了太後的話。
見皇上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太後便繼續發表著看法。
「皇兒登基都十多年了,這子嗣也該考慮一下了,畢竟留個後人還是好的。」
「母後是怕朕像先皇一樣,英年早逝?」濃眉緊蹙,南宮流宸忽地站起身,一雙凌厲的黑眸緊緊盯著太後,非常不高興。
「皇上,姑姑並不是……」想替太後說話,香妃未說完卻被狠狠打斷。
「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冷凝了香妃一眼,南宮流宸冷冷發聲,心里一團急火。
子嗣?
哼,要不是你們這幫人暗地搗鬼,想謀權篡位,朕會逼死自己的孩子嗎?現在倒假惺惺地替朕擔心了?
如果那個女人不為他生孩子,他即使後繼無人也罷,這皇位還指不定能做多久呢。
一股輕輕的力道,扯著南宮流宸身後的衣擺,寒眸一掃,他卻發現是她膽怯的水眸,用力搖頭,幻宇柔兒並不希望他和母後鬧得不快,這文武百官都在,傳出去讓閑人碎語傷了他不好。
明明嬌小的可以,為何她總是用那一雙水蒙蒙的明眸征服得了他?
閉上眼,壓下所有怒氣,他坐回龍椅之上,雙拳在袖口里緊緊握起,桌下另一雙柔女敕的小手卻幫著他舒緩急促的情緒。
攤開手,他回握住那一份柔夷,心里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皇帝坐下,四周的氣氛也多少恢復了一點點。
「姑姑,皇上也不是有意的。錯在這些丫頭們不體貼,將這些皇上不愛喝的茶水倒在這里,才會惹怒龍顏。前些日子啊,皇上還為這事向臣妾討去了一個小丫鬟呢,不就是因為皇上愛喝她煮的茶嘛。」冰凌出來打圓場,使了眼色命人將皇帝身前的茶水端走。
「這不,您說大王爺喜愛那丫頭,可皇上也戀著她的茶呢,也不知道那丫頭下了什麼迷藥,中了皇上的喜好,非她不行呢。」嘴邊揚起笑意,冰凌打趣,挽回了原本瀕臨決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