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啊,親啊,讓我啵啵……」徐嘉惠的手機響了。听著郝京妮的語音鈴聲,楊曼莉抬抬眼皮︰「找你呢,快接吧!」
徐嘉惠按斷了電話,許久,他才緩緩道︰「媽媽,現在不說這個,你先把身體養好了。」
「那郝京妮怎麼辦?」楊曼莉追問,「如果讓你二選一,嘉惠,媽媽我先主動退出,哦?」
「這不是選擇題!」他沒想到楊曼莉把事情弄得這樣上綱上線。「如果是必答題呢?」看來楊曼莉是不問出答案不罷休了。徐嘉惠看著楊曼莉,很久才憋出一句︰「如果是必答題的話,媽媽,我就好好照顧你!讓爸爸放心!」
楊曼莉心頭一喜,繼而將信將疑地問︰「那郝京妮怎麼辦?」徐嘉惠的回答不假思索︰「我娶她,然後兩人一起照顧你!」
上海的清晨朝氣蓬勃,繁忙的新一天拉開序幕。
阿蔡正在茶水間沖咖啡,一抬頭見徐嘉惠走了進來。
「你媽媽又……?」阿蔡知道徐嘉惠的戀愛遭阻,又見他臉色不好,不由關切地問了一句。徐嘉惠無可奈何地笑笑。
阿蔡替他難過︰「阿姨真是‘骨灰級’的‘作女派掌門人’啊!接下去不會又鬧‘離家出走’吧?」
「然後找來葉叔叔、阿敏阿姨對我進行教育,直到我繳械投降為止,就像當年大學畢業不讓我當兵一樣……」熟悉母親行事作風的徐嘉惠嘆了口氣,他知道媽反對京妮的根本原因就是不想自己離開上海。好在京妮性格大氣,媽怎樣數落她都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自己。換作葉紫葳肯定會人間蒸發。和葉紫葳交往的三年里,她一鬧情緒就搞失蹤,讓他不堪重負。
徐嘉惠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我和京妮挺開心的,知道今後要過怎麼樣的生活。我跟葉紫葳在一起,總覺得不會白頭到老;可跟郝京妮在一起,就覺得會是一輩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葉紫葳甜甜嗲嗲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我送蛋撻來了,Everybody!」
只見她捧著一個大紙盒,手里還提著裝滿珍珠女乃茶的塑料袋,笑眯眯地對眾人說︰「一人一份,永不落空!」
見美女送美食,同事們都高興得不得了,葉紫葳還不忘加上一句︰「大家要吃什麼記得和嘉惠說,我送過來呀!」
見她一副自己正牌女友的樣子,徐嘉惠便氣悶。等葉紫葳離開辦公室後,他跟了上去,低聲說︰「你鬧什麼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葉紫葳的笑臉迅速收起︰「你說分就分啊!在一起三年你說忘就忘啊!沒良心!」接下來的戲碼當然又是追問自己哪一點比不上郝京妮。徐嘉惠被她的胡攪蠻纏弄得頭疼,當初提出分手的明明是這位大小姐,如今卻倒打一耙。
葉紫葳繼續哭訴嘉惠的薄情寡義,引起眾人圍觀。徐嘉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拿出手絹給她擦眼淚。最後,葉紫葳鬧累了回去,只留下徐嘉惠尷尬萬分地站在走廊里。
听到動靜的阿蔡過來打趣︰「新人一笑,舊人準哭!」徐嘉惠無奈地搖搖頭︰「她不是愛我,她是想佔有我!」「一個女人要讓你快樂你未必快樂,可要讓你不快樂你肯定不快樂!」听了阿蔡故作高深又不失正確的話,徐嘉惠覺得自己也快哭了。
悶悶地工作了一天,徐嘉惠下班一出辦公樓,就見那輛熟悉的紅色小波羅車,當然還有車前站著的葉紫葳。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楊曼莉的臉。她微仰著下巴︰「嘉惠,你阿敏阿姨叫我們過去吃大閘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