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後,徐嘉惠將阿敏幫忙調動一事告訴郝京妮,她卻撅起了嘴,說這樣的雙城生活挺好的,為什麼要調過來?徐嘉惠解釋道,媽媽和阿敏阿姨是好意,雖然我們現在很享受兩地的生活,但長輩總以為結婚就要窩在一個地方。郝京妮眨眨眼楮︰「如果我家人叫你調北京呢?」
徐嘉惠笑了笑︰「我覺得現在講這些都太早了,我們的新婚生活剛剛開始呢,也許我們就習慣和喜歡兩地生活呢?」郝京妮點點頭︰「就是!大人就是操心!以後他們煩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甭理!當耳邊風!」
兩人正準備上床睡覺,郝京妮向徐嘉惠抱怨起了徐家的老鐘,說敲個不停讓自己睡不好覺。徐嘉惠安慰她,說是因為她初來乍到還不習慣,等習慣了,到了沒鐘響的地方,還會睡不著呢。
可郝京妮還是不習慣,鐘聲響起後她又睡不著了,徐嘉惠溫柔地給她戴上了耳機,哄她睡覺。沒多久,徐嘉惠就睡熟了,郝京妮覺得耳邊還嗡嗡響著鐘聲,一夜難眠。
白天郝京妮一面打哈欠一面抱怨,說徐家雖然是鐘表世家,但不能讓那五口老鐘晚上消停麼?徐嘉惠搖搖頭,說這是他們家多年的習慣,要她先忍耐著。郝京妮模著自己的黑眼圈,苦笑了。
老婆睡不著覺徐嘉惠還是很上心的,他悄悄和楊曼莉商量,要不要把老鐘給調一調。不料楊曼莉斷然拒絕︰「兒子,你知道我們家的老鐘意味著什麼,我是絕對不會調它的!」接著,她連連數落起郝京妮不疊被子,不整理衣物,亂穿自己鞋子的壞毛病。徐嘉惠只好作罷。
晚飯時,楊曼莉又向小兩口表明了立場,嘉惠爸爸是鐘表世家,這五口老鐘是家族的紀念和傳承,無論如何不會改變。郝京妮悶頭吃飯,什麼話也不說了。
回到臥室後,一個念頭忽然從郝京妮腦子里冒了出來,她要是晚上把鐘芯拔掉,早上再偷偷安好,誰也不會發現,自己也能睡一個好覺。
十一點五十分時,大家都睡熟了,郝京妮躡手躡腳來到客廳,打開其中一口老鐘,從背後把芯給拔掉了,又打開另一口老鐘,再拔掉一個芯……
只听一聲斷喝響起︰「你在干什麼!郝京妮!」
「媽?」郝京妮手里還拿著拔下來的芯,不知所措,「我讓老鐘晚上不要響,但保證白天一定再裝上去,我實在是睡不著啊!」
楊曼莉厲聲道︰「你曉得你拔掉老鐘的芯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為什麼11:50會響!你知道徐嘉惠的爸爸是什麼時間走的?就是晚上11:50分啊!」郝京妮挺委屈的︰「可不響也一樣可以紀念啊。」
「因為你公公是鐘表世家!他修了一輩子的鐘!」楊曼莉眼里氣得冒火,「你怎麼這樣沒感情啊!」「我怎麼沒感情了?」郝京妮很不服氣。
「你要對你公公有感情,就不會半夜三更的把老鐘的芯給拔了!郝京妮!你太無法無天了!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家教的人!」楊曼莉臉色發白,她想到曾經和郝京妮在出租車上的爭吵,再回想起這個北京女人的種種舉止,越發憤怒。
「你罵我!拔個鐘芯你有必要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嗎!」郝京妮也被激怒了,嗓門越來越大。
被吵醒的徐嘉惠和劉媽從房間里出來,忙問何事。
「嫌吵你外面去住去!」楊曼莉一把奪過郝京妮手里的鐘芯,郝京妮一愣,轉身進了屋。
徐嘉惠正要去追郝京妮,被楊曼莉一把攔住,她哭哭啼啼將事情原委告訴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