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翔連連夸她能干,葉紫葳壓低聲音,用上海話問徐嘉惠︰「那四國文字的資料是儂準備的吧?以前儂還幫阿拉備過咯。」
「等等!能說國語麼?別你倆一說方言,我跟馬翔就歇菜了啊!」郝京妮忙攔。馬翔倒是覺得葉紫葳說話的腔調甜甜軟軟,很是好听。
點菜時,徐嘉惠問要不要給郝建國牛一蓓也打包帶點兒回去。郝京妮說甭管,我們吃我們的。兩人頭靠頭地看起了菜單。
見到他倆如此親昵,葉紫葳眨眨眼楮,細聲道︰「京妮你這樣不好的哦,剛剛嘉惠說給你爸爸媽媽點點菜,是好心啊。」郝京妮說沒事,他們自己在家做飯。
「不管怎麼說,牛一蓓媽媽也是帶大你的哦,不能這樣沒有良心的哦。」葉紫葳裝著很無辜的樣子看著她,「曼莉阿姨都跟我媽媽說了,我媽媽也都跟我說了……」徐嘉惠忙喝住她不許再講。郝京妮的臉色變了,「啪」地把菜譜往桌上一放,扭頭就走。徐嘉惠趕緊去追。
馬翔瞪了葉紫葳一眼,說她真不厚道。見事情鬧大了,葉紫葳嗚嗚地哭了︰「我是小心眼,可你為什麼說我不厚道啊,我有這樣壞啊?我是特地過來看看嘉惠的,因為曼莉阿姨說怕對不起京妮,我就過來看看了……」
她哭了一氣,見馬翔無動于衷地吃菜,又鬧了小姐脾氣︰「你怎麼不勸勸我呀!」「你要再哭我罵街了!」馬翔不吃她那一套。
「我還沒听過男人罵街呢?你罵啊,罵完是不是動手就打人了呀?你們北方人就愛打老婆!」「嚇!我要有老婆,我天天疼都來不及!葉紫葳,你就把咱北方人這樣往壞里想了?要不要交往一下子,你看看我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嗎!」馬翔嗤了一聲。
葉紫葳跟馬翔對望一下子,兩個人都愣了愣。
「冤家來了。」葉紫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男人制住了。她忽然撲哧一笑,溫柔地為馬翔夾菜,倒把他給弄糊涂了。
見郝京妮和徐嘉惠久久不回,馬翔陪葉紫葳吃完了飯,然後開車載她,問她想去哪兒玩。
「我呀,要吃一頓烤鴨,再看一場京劇,再逛一趟後海和798,再晚上去嘗試嘗試北京的堂會,據說是現在最流行的夜生活!」葉紫葳說得眉飛色舞,又追問馬翔有什麼愛好。她眨眨眼楮,問馬翔和京妮那個過麼?
馬翔一下急煞車︰「請問您跟徐嘉惠那個過麼!」「你怎麼這樣啊!」葉紫葳星目圓睜。
「那不得了?人都結婚了,別惦記了。」馬翔打開音響,《只要你過的比我好》的歌聲響了起來。
葉紫葳靜靜听著音樂,吸了口氣︰「我們都過的好!失戀算老幾?失戀就是給你機會,讓你遇上更好的!」
「比如我——」馬翔忽然接了一句。
葉紫葳別有深意地看看他,馬翔有點兒不好意思︰「當我啥也沒說!」
徐嘉惠追了好半天才追上郝京妮。氣得臉色發白的她對著徐嘉惠吼了一通︰「背後說人壞話很爽是不是?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你們才甘心啊!我已經說了這事兒到此為止!怎麼你們還愛亂傳話啊!」徐嘉惠忙道歉,說楊曼莉向阿敏傾訴並不是這個意思,再說葉紫葳那人亂說你別理她。
郝京妮正在氣頭上,罵楊曼莉是大嘴巴,拿人家痛苦當樂子。徐嘉惠的火也激起來了,反問郝建國不和自己商量就給他安排工作,這又算什麼?
兩人從數落家人又講到了越來越緊迫的經濟問題,兩地分居造成自己囊空如洗不說,還要忍受雙方父母的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