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一人來到北方的一座春城求學,而後畢業,就業。一切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記憶開始不完整的。但是再不完整的記憶總有一些抹不去的。
這座城市沒有南方華麗,樸素的有點土氣。這里只有夏天和冬天兩個季節,反正在我看來只有兩個。夏天全是絲襪,冬天全是飄雪,別有一番獨特的美麗。
我喜歡夏天,絲襪佔了一部分原因,絕大部分的是夏天這里不會那麼寒冷,也不至于那麼熱烈,給人的是一種舒適和享受。會有微風,會有熱浪。要是在一個不是特別惡劣的天氣里,出去打一會兒籃球或者其他還是很愜意的。熱浪侵襲,酣暢淋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富有生機,熱情的生命,會鼓舞你,會激勵你,更會感染你。最起碼你能感覺到你自己還是有生命的。
如果說冬天,說不上厭惡但總是不喜歡的。一到雪花飄舞的季節,寒冰像鋒利的剔骨刀,不停的從你身上任何的角落劃過,傷在身上,痛在心底。你呼出的每一絲熱氣都會被瞬間凝固,在鼻腔里結成冰茬,在玻璃上結成窗花,在樹木上結成霧 。銀裝素裹,萬里無垠,放眼望去,無邊無際。如果這雪要是下起來是不會輕易停止的,幾天或者十幾天。就算再美好的事物讓你無數次的欣賞和把玩,誰的胃都會抗議的。在無際的純白世界里,總會讓人產生卑微的情緒,人的價值被無限的縮小縮小再縮小,直到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有存在的價值。並且會讓卑微的存在感,消失的蕩然無存。
世界如此之大,人如此只渺小。
當然在這種絕望的情緒里,還是可以找到一丁點的樂子的。比如可以去滑雪場,帶上兩只笨重的滑雪板,把上山的扶手夾在你的,一直走到山頂,然後下蹲,撐桿用力往後一撐,俯沖而下,幸運點,你能順利的到達山腳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笑看人生;要是倒霉一點,摔倒在半山腰,你還是可以艱難的爬起來,拍打掉身上的積雪,或者仰視山頂,或者俯瞰眾生。如果你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享受這種刺激,也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你可以在公司門口或者回家的路上,月兌掉手套,只身一人或者叫上同事、戀人,塑造一個雪人,拿著掃把做手,折一個光禿禿的樹脂做凸起的鼻子,或者系一個圍脖,或者拿飄落的楓葉做雙眼楮。然後合影,發張微博或者自己留念。
雪會有停止飄落的時候,因為她是水,她是上帝的造物,她的歸宿還是上帝那雙骯髒的雙手。
天氣放晴,地上一尺厚的積雪就會消融。那種感覺就像就像看著一具尸體在你面前一點點的腐爛消融,幸好她不會散發惡臭。白雪散去後,那丑陋骯髒就展現的一覽無余。黑色的污泥會弄髒你干淨的皮靴或者汽車開過濺到你漂亮的衣服。總之我害怕見到那些美好在脆弱的心靈前死亡,那種氣息很絕望。
夏天的時候我會想念冬天的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冬天的時候我會想念夏天冰鎮的啤酒,陽光透過濃綠的斑駁。只身一人的時候想念我的朋友伙伴,想念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想念書桌前的奮筆直書,想念操場上酣暢淋灕,想你陽光下的仰頭微笑,想你師長的嘮叨絮語想念愛情里的千千紙鶴
……
我的朋友不甚很多,現在又是記憶殘缺,那些酒肉混客早已遺忘的干淨。也就是幾個摯友還在心房里烙著難以抹去的痕跡。
美梅,初中摯友,暗戀過兩年。後來她當了幼教,我讀了高中。現在她是一名化妝師,有一個攝影師男友,她說她男朋友和我長的有幾分相似。
蘇珊,做過我一年的女朋友,後來我劈腿找了別人,現在她結婚了。
皮特兒,我的損友,原來在是某電廠的技術員,現在跳槽去了蘇州。找過一個富家女,但是那個富家女的老爸因為家庭背景否決了兩人的感情,之後富家女找了一個特警。後來皮特兒想找人家報復,但是听說了那男人的身份以後,沒有了下文。
我們四個在一起九年了,不在一座城市,但是距離改變不了什麼。逢年過節,閑的時候打個電話,忙的時候發跳訊息。等到聚到一起的時候,拼命的喝酒,拼命的K歌,一切都好像停留在九年前。
至于其他,好似記得又好似不記得。一些事情,總是模模糊糊的。大學呢?大學不可能被我忘記的一干二淨的啊,怎麼都會在大學四年找個女朋友吧?
點著煙,努力的回憶,依舊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