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難等十二人各自踏上征程之後,影刺的辦事效率恢復到了以前的標準。只是工作量有點大。
他已經離不開訓武場,這里需要他,新龍衛軍團需要他。而他認為,需要他的地方,他就在。
龍衛軍團必是敢死之士,又必是不滅之神。響亮的口號又在聖土上方回蕩,頹城廢殿上織結的冰掛兒也跟著開始蟄蟄作鳴,似乎要解凍了……
沒有人忘記那個失落之城的土地上還有一片廣袤的桴木林,也沒有忘記桴木林之中有一塊西上 ,他們是一些人的信心,確讓另一些人憂心。
當新龍衛軍團在西上 殺聲振振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通天塔上,遙望著這個方向。他不一定看得見,但是他心里清楚,因為祈霜、猢祚、吠莊、丁園四人死在了瀾河棧橋的消息已經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
「霜、祚、莊、園,」鬼糜子說完這四個字,輕輕吐一口氣,望著深夜里最深處的黑色。
黑色是無法看穿的。看穿了也沒多大意思。就在剛才,他身後還有一個人……
而現在,那個人出現在了頹敗的神龍城。他白衣裹身,胸襟款款,似是不羈的隱士,面目清秀,即使是在夜里,也能分辨出他的皮膚白得離奇,他輕飄飄的走路,靜靜的像是一具尸魂。
他悄悄地來了,就像他的確是一具尸魂;他將很快辦完事,並且悄悄地走掉。就像他不曾來過一樣。
這是一個多事的夜,通天塔,白衣人,影刺,西上 ,一切故事的精彩都已醞釀已久,卻似乎都不會在這個頹敗的城牆邊發生,但絕對是從這里開始的。
他在這個荒城廢殿里游蕩了一會,沒什麼有興趣的,輕輕飄飄地飛向大軍駐扎的桴木林,他不是去送死,他是去殺人。
但是一支窺管盯上了他,事情就有點像是送死。
這支窺管離他有多遠,他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發現有這麼一支窺管,和持窺管的人。
而且更糟糕的是,不但一支窺管盯上了他,而且他被發現了,可能他太白了,白得好像在發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光,他只覺得自己跟往常一樣,躲在黑夜里,十步之外無人看見,而他的視力在二十步以內。
他真有殺人的天賦。
可是這里畢竟不是往常。他被發現了,是一支箭說他被發現了,這支箭並不孤獨,它的同伴像受驚的蜜蜂一樣,很立志要把他鑽成蜂窩。此時他正站在影刺的行轅外。
當然,影刺已經不在里面,一只尋常的箭都能發現他,更何況夠得上他出手的對手。
但是那些箭並不知道影刺已經不在營帳里了,這才是危機中的生機,所以他聰明地躲進了營帳里。
營帳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影兒。這是他一掠而過的印象。
不過,對于搭弓扣箭的羽士來說,這個怪異的發光的刺客並不孤獨,因為他們又發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一點也不像刺客的女人。
她穿的太華麗也太拖沓了,沒見過這樣的殺手!
今夜太奇怪了,西上 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發著光,一個長衣拖地,都挺耀武揚威,都挺神經兮兮。
看起來他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打算。
他們太不把新龍衛軍團放在眼里了!
也太不把帝國第一刺客放在眼里了!
怎麼辦?
先圍起來!
六位劍士圍住了營帳,劍士的外圍還有三位扣箭羽士;而阻攔那個長衣拖地女子的是一前一後兩名劍士,和左右前後各一位扣箭羽士。這是新編一隊飛蒼羽士和新編一隊絕命劍士。羽士與劍士聯袂實戰,這是首場。
可是誰也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