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敗一切的表情都被伊麗絲看在眼中,她微微一笑,似嘆息似自嘲道︰「一旦當人類感到將來並不操縱在自己手里時,所有努力都變成沒有了最終的意義。」
「你到底是誰?」
獨孤敗的聲音逐漸變冷,冷漠的氣勢凌然發出,仿佛整個宮殿都被氣勢籠罩。此刻,獨孤敗的氣勢可怕到極點。不過再凌冽的氣勢,在伊麗絲面前都仿佛清風拂面。
伊利斯秀美的褐色的頭發,佔星師的袍子在龐然的氣勢下飄蕩著。不過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沒有任何的改變,依然是充滿智慧深邃。
輕啟朱唇,伊利斯秀美的嘴角微微一勾,眼眸盯著獨孤敗淡淡道︰「我是誰恐怕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你真要我回答的話,那麼。」
她頓了頓,微笑道︰「我與你一樣,都是一個被命運拋棄的人。但是,我也與你一樣,超越輪回與命運的限制,達到真正的超越命運。」
她的聲音低沉卻帶著淡淡的哀傷,而其中的內容更是讓獨孤敗听到之後微微一愣,眼眸緊緊盯著她,緩緩問道︰「那麼,請告訴我,是否真的存在著無可避免的命運?」
伊麗絲微微搖搖頭,閉上眼楮,好一會才再睜開來,緩緩道︰「沒有人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包括我在內。」
微微一皺眉,獨孤敗平靜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詫異,卻依然問道︰「那麼,告訴我,你能否看到將來?」
伊麗絲美眸閃動了一下,略微詫異凝視著他,好一會才道︰「命運是永遠是饃糊不清,猶如在濃霧里看東西。就算是我,也無法看穿命運。」
獨孤敗緊迫道,言語不容置疑︰「盡避模糊不清,是否仍可看到將來的某部分呢?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就如同你知道我會見你一樣,恐怕你也在等待著我了。」
伊麗絲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好一會才搖搖頭,嘆息道︰「你還真是固執,或許人類一直渴望能夠得到命運的啟示。命運並不是固定的,會隨著神秘莫測的時空不斷變化,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時代都有聖者作出過偉大的預言,有一些兌現了,但是有一些從未實現過。可是人們只記得兌現了的預言,由此而知未來存在著不同的可能性,在某些玄妙的剎那,有靈根的人可跨越了時空,早一步窺看到將來某一種可能性,但在那變成事實前,沒有人可保證那可能的未來定會發生。」
獨孤敗頓了頓,竟然回答不出話來。
經歷了這麼多,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就已經不會為任何事情所改變,所以他可以漠然的眺望孤獨的風景,漠然的面對著生命中的過客。但是他錯了。
哪怕他已經冰封了自己的心,但是往事卻一直糾纏著他。他自以為斬斷了過去,卻想不到他什麼都沒有斬斷過,唯一不變的是他依然漠視自己的內心,也許從開始他就錯了。
伊麗絲仿佛可以透析一切的眸子望著眼前孤獨的少年,紫色的晶瞳泛起一絲波瀾,似乎在嘆息,她搖搖頭道︰「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樣做,或許人類本身就是奇怪的動物。總喜歡把自己偽裝起來,卻不知道不但不會解月兌。傷痛也會越來越深。直到爆發的那一天。」
「或許吧,但是人類本來就是這樣。但是這不是愚昧,僅僅是渴望得到一些東西,卻從來沒有實現過的迷茫。所有人類才會有**。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的。所以有些人寧願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追求他們所謂的夢想。」
獨孤敗少年般的臉上淡淡道︰「人類,本身就有著超越任何生物的無窮**。」
「但是這樣真的會快樂嗎?」伊麗絲嘆息道,美麗的容顏閃過片刻的迷茫︰「生難道又不是夢幻麼?你所得的你最終全會失去,你認為那是真的,你就會痛苦,而你知道那不過是一個游戲一個夢境,你就能解月兌。人生在世,百年也好,千萬年也好,都是未來前的一瞬,這一瞬後你什麼都沒有,你曾有的只有你的自己。你在世上永遠地孤寂著,永遠找不到能依托你的東西。」
獨孤敗愣了愣,自嘲的眼眸望向四周,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沉重的聲音道︰「也正是這樣,人類才會追求**吧,匆匆百年的時間。卻可以綻放出如此璀璨的輝煌。也許**,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力量。而人類就是繼承了這無盡**的生物,所以才可以創造如此的文明。」
「我還是不明白,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伊麗絲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子凝視著獨孤敗,但是這一次她卻從那雙眸子中看出冰冷與戒備。
她的窺視竟然失敗了。
沒有詫異,伊麗絲微微一笑,眼眸注視著眼前依然平淡疲憊甚至是蒼老的少年,魅紫的眸子浮起一絲淡淡的溫和。
「不,他們並不奇怪,有的時候還會做出無法形容的傻事。哪怕在別人眼中再怎麼愚蠢,這是因為在他們眼中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永遠不失去,可有些人不相信這些,所以他們失去的,他們要不停地找回來,找一輩子。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懂得學會珍惜。」
「那麼你呢?」獨孤敗突然問道。
「我?」伊麗絲搖搖頭,絕美的容顏似乎在苦笑,她淡淡開口︰「我掌握了這個世間很多東西,但是有的時候我卻厭惡這股力量,厭惡命運。」
「你說,真的會有無法逃避的宿命嗎?」獨孤敗猶豫抬起頭問道。
「不,」伊麗絲輕輕搖搖頭,絕美的容顏帶著一絲微笑︰「預言的確存在,宿命也是每個人必須承擔的東西。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無法逃避,如果你真的想逃避,恐怕沒有比死還容易的事情,恐怕誰也沒有能力阻止你自殺。如果你死了,所謂的宿命又有什麼作用呢?」
「可是我終究還是沒能逃避屬于我的命運,原本,我是一個死去的人。」獨孤敗緩緩的訴說著,神情落寞,但是銳利的眼神卻死死的盯著伊麗絲,
口中淡淡道︰「告訴我,我能夠感覺到,你肯定掌握著很多我需要明白的事實,包括。」獨孤敗說著眼神更加冰冷。「你一定明白,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的確,你所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事實上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夠告訴你。」伊麗絲微笑道,絕美的臉蛋愈加溫和。秀美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就算是我告訴了你,對現在的你來說,那些都是無關重要的事,若我告訴了你,反會影響你掌握命運的意志,相信自己約力量吧!你與他一樣,都是被命運詛咒,受到了宿命的影響。但是你們卻是能夠與命運抗衡的人,又或能左右命運,踏上是自己所選擇的某條路線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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