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好冷,就是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緊貼著稻草堆也無法讓自己感到暖和一些。
瑟縮中,牢房的門被再次打開。
這一次迎著鐵門進來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借著月光很容易便看得出,那分明還是個孩子。
懷里抱著一個藏青色的包袱朝著牆角的女人緩緩靠近,一頭烏黑的發辮披在肩上,頭頂一顆火紅的珊瑚石盡管在暗夜卻是格外耀眼。
而此時的白吉拉姆,靜靜地躺在不起眼的角落。或許是擔心她體力不支死掉沒法向上面交代吧?天漸黑的時候,侍衛將她從鐵鏈上放了下來。可經歷了那樣一番羞辱,拉姆大概再也沒有了求生的。
她雙目緊閉著,臉色蒼白,神情木訥,那模樣幾乎與死人無異。
渾渾噩噩間,胳膊上莫名多出一只小手在輕輕地拍著,遲緩的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張稚氣未月兌的臉龐。
「要喝水嗎?」
「不……不要……不要!你走……」
望著女孩遞過來的羊皮水囊,白吉拉姆像見了瘟疫一般顫抖著將身體縮成一團朝牆角躲去。仿佛站在她跟前的並不是一個孩子,而是殺人的魔鬼。
「這不是餿水,是清水,干淨的!」
女孩笑了笑,直接將水囊送到白吉拉姆唇邊,「快喝口水吧。」
「……為什麼……」
呆呆的瞪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她有一張孩子的面孔,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卻有著一副與年紀不相仿的成熟。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對自己一個待罪的女囚示好?難道,這水囊中已被下了毒?是要送她去該去的地方吧?
「我……不想喝……」
「為什麼?你剛剛被人灌了那麼多髒水不難受嗎?喝口清水會舒服些。」
听到髒水兩個字,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由胃里涌出,拉姆終于忍不住縮在牆角嘔吐起來,眼淚也像泉水般汩汩流淌。
小女孩見狀趕緊湊上前給她輕輕拍著背,又再次將那個羊皮水囊遞了過來。
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抓過水囊擰開蓋子,和著淚水灌進肚中,似乎想借著手中的清水將自己的五髒六腑統統洗干淨一般。
就算水里藏著劇毒,那也讓自己干干淨淨的死去吧。
……
「咳……咳……」
劇烈咳嗽著,大口大口喘著氣,卻並沒有感到傳說中喝了毒藥後的月復痛難忍。
待拉姆漸漸平靜,小女孩再次從包袱里掏出另外一個水囊遞了過來。
「這個也給你。」
滿心疑惑的輕輕接過握在手心里,那上面,竟還帶著殘余的溫熱。
「是什麼?」
「好東西,你嘗嘗就知道!」
作者題外話︰水囊里是什麼?這個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深更半夜卻可以順利的進入牢房?這背後是否還隱藏著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