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等級分化嚴明的國度,她居然跟自己講什麼百姓的權利?這不是單純的以下犯上,簡直是荒謬!可是此時此刻,扎巴德卻拿不出火氣去懲罰她。難道是真被她連篇的鬼話嚇到了?這怎麼會呢?
拉姆不顧扎巴德驚詫的眼神,繼續振振有詞。
「你身為王子,未來的君王,卻听信讒言,把你的百姓輕易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你又有多少鐵證呢?僅憑晉美大相手里的一把藏刀和一瓶毒藥?你應該知道藏區無論男女都會隨身攜帶藏刀,而毒藥,你又怎麼證明那是從我身上搜出來的?!你除了嚴刑逼供、毒打虐待,用別人的生命威脅,你還有什麼本事?!」
這一句句有力的質問,讓扎巴德徹底呆若木雞。真的就這樣被她戰勝了嗎?就算拉姆說的有道理,自己就真的認輸了?!
不,沒有人能這樣藐視自己,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人,她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臉上的尷尬轉瞬即逝,驕傲的王子還是讓自己換上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你要造反嗎?」
「哼!像你這樣昏庸的人,早晚人人都要反你!」
「你……」
扎巴德簡直被這女人氣得臉色發白,可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繼續懲罰她?那豈不就真的成了昏君?
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流淌著,如果不是拉姆接下來說的話犯了這王子的死忌,大概還真無法收場了。
「……難道,就因為你的阿爸阿媽被人毒死了,你就懷疑所有人都是凶手嗎?說不定,根本就是他們誤食的,也說不定,就是因為你這個兒子的昏庸殘暴,佛主有意懲罰他們才會……」
「啪」的一聲脆響,拉姆話還沒說完便應聲被打翻在地。王子剛剛還略帶尷尬的臉上徹底被換回了之前的冷酷,甚至還多了一絲殺氣。
在古格,幾乎人人皆知扎巴德王子是個至孝的兒子,父王母後的死一直是他心中最痛苦的記憶,這麼久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就是最親近的兄弟群佩尼瑪也不曾破例。
可如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這樣直白的揭開自己心里的傷疤,他怎麼可以饒恕她?!想著,男人一步跨上前,將拉姆嬌瘦的身體從地上揪起來,反手又是一巴掌。
甜腥的味道充斥著口腔,順著嘴角緩緩流淌。
身體卻再次被拎了起來,直接「 」的一聲抵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