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白吉拉姆拜見公主。」
俯身跪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上,朝著那面垂掛在眼前的七彩珍珠屏風恭敬地行禮。
屏風後方,響起一個極其悅耳的聲音。
「你就是王兄派來的侍女?」
「是。」
「很好……」
一聲慵懶的輕嘆後,緊接著,是令人心驚的命令。
「愛莎、麗莎,給我杖責伺候!」
拉姆被公主突如其來的發作嚇呆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還是哪里做的不合規矩?
可沒有容得她多想,兩個身穿莎莉的大眼楮侍女就面無表情的朝自己走來。
其中一個身材清瘦的走到拉姆跟前,熟練地架起她的雙臂將她吊在兩個鐵環上,另外一個略顯健壯的女子則繞到她身後,掄起手里的木棍狠狠朝她背上抽去。
刺耳的擊打聲,響徹在整個宮殿,那種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仿佛背上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筋脈都被生生撕裂了一般。也不知,自己當初僥幸逃過的斷骨極刑,是否也如這般的煎熬?
無邊的委屈充斥在心中,可那公主卻連一個基本的理由都不給她。
「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嗎?」
「不……不……奴婢不知……」
「接著打!」
一瞬間,偌大的宮殿變成了恐怖的刑場。那嬌柔的小身體原本舊傷還沒完全好轉,被她們這樣一番折騰,更是雪上加霜……「乖順一些,否則沒你什麼好處。」拉姆此刻才終于明白,扎巴德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是什麼。那個男人,真的好陰險,好狠毒……
棍棒依舊如雨點般不停落下,拉姆始終緊咬著牙關,堅持著不肯發出一聲申吟。並不是她不願意乖順,只是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相信此時就算自己哭啞了嗓子求饒,塔娜公主也絕不會有半點惻隱之心的。或許,這就是他們兄妹,早已商量好的。
先救活,再折磨致死。他這是,要兌現承諾了。
淚水潸然滑下嬌美的臉龐,然身上的痛楚,又怎麼敵得過心里的感傷?
大概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塔娜公主總算是厭倦了這種打人游戲,「仁慈」的叫了停。
可憐的拉姆被從鐵環上解了下來,扔在地上。
渾身就像散了架一般,眼前是一陣接一陣的眩暈。縴細的手指用力摳著地上的藏毯,抿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索朗大哥昨晚在土林中說過的話言猶在耳︰阿爸阿媽舍命救了你,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活出精彩。是的,為了深愛自己的阿爸阿媽,拉姆發誓,無論多苦,都要好好活著,再不想輕生的路。有朝一日,她還要洗去自己通敵叛國的罪名,不能讓阿爸阿媽跟著自己背負那莫須有的恥辱!
只是,這樣的奢望,不知還要經歷多少艱難的苦熬,才能得以實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