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兒上,赫然印著五個淋灕的指印,男人的心忽然一動,那是他打的嗎?伸出手指輕輕撫過那清晰浮起的印跡,那居然,是他的杰作!
「唔……唔……」
昏睡中,拉姆突然蹙眉低吟,將頭向一邊躲閃著,躲閃著男人大手的觸踫……怎麼了?是弄疼她了嗎?
「唔……」
她還在斷斷續續的申吟著,似乎是要說話?扎巴德這才反應過來,她的口中竟還塞著布團。
該死!
心里暗暗咒罵了一聲,趕緊將布團取出,男人那原本冷硬的眸中此刻溫和了不少。小心翼翼的拿起搭在拉姆臉上的一縷發梢替她抿到耳後,就像是在打理一件名貴的寶貝。
「你覺得怎麼樣?」
明知道她根本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輕聲兒詢問著,只當是自言自語。
面前的女人卻真的有了反應,蒼白干裂的嘴唇兒微微張合著,發出淺淺的囈語,「……恩……阿爸……阿……媽……媽……」
原來,她在想念她的阿爸阿媽……她,是應該想念他們的。自從她來到自己身邊,就沒有過過一天舒服的日子,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屈辱、折磨……平日只見她性子倔強,可她到底還是個尋常的小女孩兒,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她應該才只有十九歲吧?
「阿媽……疼……拉姆……好疼……」
扎巴德深邃的眸光突然凝起點點晶亮,這一向清冷高傲的男人竟禁不住從軟軟的座椅上站起來,像拉姆一樣蜷縮著坐到車角,靠在她柔弱的嬌軀旁。
大手一揮,將拉姆緊緊摟進懷里,環著她盈盈一握的縴腰,感覺自己那顆因常年征戰以及在深宮中屢遭沉浮打擊而變得日漸冰冷、硬如磐石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變暖、融化。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將她卷進自己的生活。
身居高位,有太多太多的無奈。將這些東西強行加在這小女孩身上,這對她,是多麼的不公平。
可是,人生是一條無法回頭的隧道,你已經走過來了,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他與她,皆是被狂風巨浪顛簸在大海上的小舟,他比她的日子,絕不輕松多少啊。
剛毅的俊顏靠近她嬌俏的臉龐,渾厚磁性的聲音輕輕地允諾,「等回去,讓帕卓大夫幫你上點兒藥就不疼了。」
「恩……大……哥……」
「你說什麼?」
「大哥……大哥……不要打他……打我……放了他……」
心迅速地收緊了,自己的憐憫,真是用錯了地方!
女人,果然都是一個樣!輕浮!低賤!
手上狠狠地用力,將拉姆柔弱的身體推了出去,任憑那抹嬌小的花兒重重跌落,「咚」的一聲,頭撞在對面牆壁上……
「啊……」
痛呼一聲,拉姆猛然被驚醒,一抬水眸,竟撞上那張冷酷的面容,深邃的黑眸中,是幾乎可以把人穿透的凌厲。
他,究竟想干什麼?
扎巴德恨恨的盯了拉姆幾眼,看她那滿臉恐懼的樣子,終究沒狠下心來嚇唬她,轉身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外面,傳來男人豪爽的對話。
「殿下,這外面風雪太大,您還是……」
「古格人什麼時候怕過風雪?牽我的馬來!本王子今天要好好跑跑!」
……
作者題外話︰哎哎哎,這是赤-果-果滴醋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