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一些,鎮定一些……在心里反反復復提醒著自己,拉姆揉了揉哭得咸澀干脹的眼楮,站起來環視周圍的環境,要想離開這荒蠻的地方,首先就要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平靜下來的拉姆思維終于有些明朗了。
這里盡管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可細心觀察仍然不難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痕跡︰第一,這里只有她和扎巴德兩個人,然而雪地上,零零散散遍布著數不清的腳印,有人的也有馬的,甚至隱隱的還可以看到車輪碾過的印跡……很顯然,他們兩個是被人轉移到這里的;第二,從周圍連綿起伏的地勢不難判斷,這里是一片山地,再從前後左右地勢都偏低看來,他們一定是在山頂了……
山頂,晉美把他們丟棄到了山頂?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回首望著昏迷不醒的扎巴德,他的手腳均已被粗粗的麻繩綁住,很顯然,晉美是知道他沒有死的。可既然他要篡位,為什麼不趕盡殺絕?更不可理解的是,他居然還把自己完好無損的放在扎巴德身邊,這樣的舉動,簡直太不合乎常理了。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凍得拉姆渾身打了個激靈。她來不及細想了,既然自己先醒了,就必須馬上帶扎巴德離開這鬼地方。
再次看了一眼還深深昏迷著的男人,此時,他那原本烏青慘白的嘴唇開始泛起了紅潤,只是,那樣的紅明顯並不是正常的顏色。
記得當時藏在馬車里,拉姆隱隱約約听到晉美說過,扎巴德是中了毒的,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毒,可照他目前的狀態看,一定是很嚴重的。
時間容不得再拖了,必須馬上找到醫生救他。可瘦弱的拉姆是無論如何也背不動高大健壯又深度昏迷的男人的。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山上有很多參天大樹,拉姆骨子里本來也並不是個柔弱嬌氣的女孩兒,小時候,爬樹掏鳥蛋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選準一棵粗壯高大的,挽起衣袖,三下兩下就攀到了樹頂端。
呼呼喘著粗氣,若不是這段時間又是挨打又是被關,自己的身體太過虛弱,怕是會爬得更利索呢!
縴細的雙臂立即揮動, 嚓 嚓掰斷了很多枯樹枝,然後「哧溜」一聲,麻利的從樹頂滑下。
跑到扎巴德身邊,將牢牢捆住他手腳的麻繩解開,再用這些現成的繩子將那些枯枝束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摔了滿身的積雪泥濘,一雙小手也被樹枝刮得鮮血淋灕,拉姆才將扎巴德龐大的身軀拖上了擔架。
更慶幸的是,這些麻繩足夠長,束好擔架後還余下了很長一截,拉姆就直接將那截繩子斜著繞過肩膀,捆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