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蒼涼卻如星的深眸中,透出些許異樣的光芒望著拉姆白皙干淨的臉。恍惚間,仿佛有淚花在涌動,干癟的嘴唇亦有些微微發抖。
不過很快,老人便將所有情緒收起,重新換上了最初的平靜淡然,「姑娘不必急于道謝,貧僧……也沒有完全救得你們。」
「沒有完全救得我們?這話怎麼說?」
老人怔怔的望了拉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貧僧須請姑娘先回答一個問題。」
「您只管問,只要拉姆知道,定不相瞞。」
「他是你的男人嗎?」
「他……」
老人的問題令拉姆猛地一怔,卻到底是猶豫了。
他是你的男人嗎?他是你的男人嗎?
拉姆也在心里反反復復的問自己,卻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答案。
若說身體上的歸屬,他應該是的。可若問問自己的心,拉姆頓覺一股灼熱涌上眼眶,那般復雜辛酸的滋味兒,豈是語言能表達之萬一?
「姑娘,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拉姆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垂下眸光道,「他不是。」
「什麼?他不是?你們……」老人對于拉姆的回答似乎很驚訝,眼神中也隱隱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拉姆很奇怪老人的反應,按理說,一個在深山洞穴中苦修的僧人,不應該對這些俗事感興趣的。
「老師傅,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拉姆忽閃著水靈的大眼試探著詢問。
老人連忙道,「啊……這個,姑娘別誤會,貧僧並非有意窺探你的私事。只是……」
「只是什麼?」見老人面露失望,拉姆急忙追問。
老人卻再次不甘心似的問道,「你與他真的不是夫妻?」
「當然不是。」拉姆笑了,這個問題她是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的。她的身體盡管已被扎巴德強佔,可她畢竟只是個奴隸啊……
誰料到,當拉姆說出這句不是後,老人臉上失望的神色卻愈發明顯了。懊惱的垂下持著念珠的雙手。
「看來,天要亡他了。」
一句話,足以讓拉姆花容失色,戰栗著抓住老人的雙肩,小臉兒慘白道,「老師傅,您……您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叫天要亡他?您不是已經讓他緩解了嗎?啊?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著,兩顆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那可憐的小模樣,煞是惹得人心里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