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巴德越說越激動,渾厚磁性的嗓音已帶了些微的波動,卻讓拉姆的心里浮起陣陣委屈的情愫。
那場劫難盡管已經過去半年了,可听到男人重新提起,拉姆還是會覺得心有余悸,依稀還能記起當初的扎巴德,是那般恐怖的揮舞著火紅的皮鞭抽向自己,每一鞭過後都是皮開肉綻的傷,撕心裂肺的痛。
「扎西……」拉姆回手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身體,將頭靠在他胸前,嘟起粉潤的小嘴兒撒嬌似的埋怨著,「虧你還記得那件事,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的樣子有多可怕?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
扎巴德緊緊擁著拉姆,粗糙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脊背,「對不起,我承認那件事,是我太沖動了……其實在牢房里認出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有陰謀,看著你痛得暈過去,我心里好抱歉……可當時時間緊迫,拉達克大軍已經攻下了邊境好幾個牧場,我根本沒有時間調查,又怕立刻放了你會讓藏在背後的人警覺,做出更加不可收拾的事兒,所以就只好把金牌令箭交給索朗佔堆,讓他設計救下你,再調查背後的主謀。我以為那件事之後,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也曾覺得遺憾,沒有機會彌補,可沒想到居然在戰場上又救了你……或許這一切,都是佛主的安排吧?」
拉姆靜靜地偎在扎巴德懷里,忍不住抬眼望著他那雙含著淚的黑眸,心中是層層疊疊如雲般翻卷的酸澀。
伸出縴手牢牢圈住了他的身體,朝著他的脖子張口便狠狠咬了下去。
「啊呀……啊……」扎巴德疼的哇哇叫喚,那張俊美的臉上很是委屈無措,「拉姆你怎麼了?痛……痛啊……」
女人卻更加委屈的嘟著小嘴兒,淚汪汪的揮起小拳頭用力朝他肩膀上捶著,「你是個可惡的男人!」
扎巴德郁悶的臉都紅了,卻實在舍不得發作,只是低低的問道,「你這小東西,我又哪里得罪了你?怎麼就可惡了?」
「你都知道我是冤枉的還欺負我?」拉姆嬌嗔的聲討著,「就算你有苦衷不能說明,也不興那樣欺負人家!」
扎巴德旋即恍然大悟一般,將拉姆那嬌柔的小身體再次摟進懷里,剛毅的俊顏上掛滿溫情的笑,「小傻瓜,你哪里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騎虎難下了……從戰場上把一個受傷的女人帶回王宮,原本就已經很惹人注意,況且你又是曾經被大家公認的‘戴罪之身’。那段時間,你只看到了我表面的態度,可根本沒看到,背後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你的窯洞?尤其是晉美,他可是不止一次向我覲言要我殺掉你這個‘叛國的小妖女’,更有很多不明緣由的大臣虎視眈眈總惦記著替我除掉你,我哪里還敢公然對你好?我只能一面借口登基之前不能殺生,一面用那種惡劣的態度來蒙蔽一些人的眼,況且那個時候,我對你還談不上愛,更多的是憐惜。你這小東西又那麼倔強,脾氣壞得很。你知道我一向驕傲的,從來沒有人敢像你一樣對我那樣又打又罵又詛咒,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留!那個時候我本就已經被朝中的局勢攪得焦頭爛額,被你那樣一鬧,氣都氣死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個野性的小母豹,我霸道的想征服你,所以就不擇手段了……」
听著男人滔滔不絕的講述,拉姆突然覺得心中涌起一縷淡淡的失落。
原來,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愛上自己。那般強勢的佔有了自己的身體,僅僅是為了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