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楓海樓的時候,仁青正在為找不到達瓦與那些宮女隨從們咆哮。而那些下人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仿佛生怕將這尊「大神」惹惱了,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趕緊收起臉上的情緒,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喜笑顏開的走進宮殿。
「哎呀,這大晚上的,人家都乏了,國王陛下這又是在跟誰生氣呢?」
眾人循聲抬頭,皆是一怔,那些小宮女見達瓦回來了,剛剛還一臉愁容,現在立時如釋重負的長舒了口氣。
仁青更是滿臉驚喜的大步跨了過來,「達瓦,你去哪兒了?害本王找你那麼半天!」
達瓦故作嬌態的嘟起小嘴兒,「哼,你找人家做什麼?」
「呦,我的小心肝兒,這是怎麼了?」仁青一臉慵懶的笑容,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兒詢問著。
用力甩開男人油膩膩的大手,極其厭惡的看著他,「你言而無信!」
仁青的眼里霎時閃出一股受傷的神色,伸手再次抓起達瓦身上的一縷衣襟,湊到唇邊討好似的輕輕嗅著,「我的小心肝兒,你這是怎麼了?」
「哼……」達瓦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將衣襟從男人手里抽出,「答應了找你父王要回金印兵符,答應了封我為妃,你說,你有哪一樣辦到了?」
听了這樣的話,仁青那不知所措的臉上重新露出無賴的笑,用手揉了揉鼻子,訕訕說道,「我還當什麼事兒,原來是我的小心肝兒著急了。」
達瓦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還說呢,人家身子都給了你好幾天了,怎麼能不著急呢?我可是听說了,你要迎娶聶國的長公主,就知道你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
說著說著,眼眶里竟真的擠出兩滴叫做眼淚的液體,連達瓦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精湛了。
此時仁青的臉色顯然有點兒蒼白,略帶驚詫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達瓦冷冷的瞪著他,「怎麼?你盼著我還蒙在鼓里嗎?」
「哈哈哈……當然不是了,我的小心肝兒……」仁青的臉上重新露出訕笑,「我是怕你傷心才不告訴你的。」
達瓦心中一驚,「難道你真的要娶她?」
仁青一掀衣袍坐在凳子上,滿臉的無可奈何,「達瓦你不懂,我也是沒辦法!父王說一定要等我把江山坐穩了才肯將金印兵符全部交給我,而坐穩江山的第一步,就是要和聶國聯姻。這樣一來,古格就有了聶國的支持,那赤扎西扎巴德再想殺回來也不可能了!」
達瓦眯起眼楮,掩飾著滿目的憎恨,試探的詢問道,「不是听說……那個人……已經被你的父王殺掉了麼?」
「哎……」仁青長長地嘆了口氣,「還不是父王疑心嚴重,他總是擔心那小子命大死不了,其實達瓦你說,中了寒冰烈焰之毒,身上又被砍了十幾刀還中了一箭,然後被扔在雪山頂上……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達瓦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單薄的胸腔中因了他的這一番話而深深地揪痛,可現實卻容不得她將內心的情感流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