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臭女人要說什麼?」愛莎緊張的後退著,仍舊嘴硬的頂撞道,「別以為憑你三寸不爛之舌就可以說服我,我只听我家公主的……」
拉姆淡淡的看了她幾眼,卻也只是一笑,自行撿了個圓凳坐下來,很不客氣的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杯酥油茶。
輕輕抿了一口,口齒留香,順勢反問一句,「你家公主呢?」
愛莎此時氣得直瞪眼,雙手叉腰,手里還不忘緊攥著那根木棍,「我憑什麼告訴你?」
「哎……」拉姆不急不怒的一聲輕嘆,「如果愛莎真的對你家公主那麼忠誠,就一定會帶我去見她。」
「憑什麼?我憑什麼帶你見我家公主?」愛莎說著,胸脯一起一伏。
拉姆突然站起身,湊到了愛莎跟前,看似挑釁,實則借機耳語,「因為倉央王妃早就有令,若塔娜公主始終不肯回心轉意,她就會密殺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通知牙龍覺臥國,說她因病去世……而我,是唯一能幫她月兌身的人……」
說完,拉姆略略後退了兩步,看著愛莎那張驀然變色的小臉兒,故意提高嗓門喊道,「怎麼樣?你到底肯不肯帶我見你家公主?」
愛莎怔怔的看著拉姆,半晌接不上話,深深吁了口氣,才像是回過神兒來,「……跟……跟我進來吧……」
緊緊跟在愛莎身後,轉過一個回廊,便來到了紫雲宮的內殿。
盡管之前曾在這里為奴了好一段日子,可拉姆這還是第一次踏進這間專屬于公主的寢室,淡淡的燻香由那面水晶貝殼門簾背後飄出,帶著溫馨的氣息,很容易便猜到這是間小女兒的閨房。
想來自己當年在香孜的時候,臥室中不也常常點著淡淡的燻香嗎?雖然不及這紫雲宮的味道濃重奢侈,卻足夠令人懷念一生。
愛莎掀開門簾的時候,拉姆早已收回了思緒,抬腿邁進了高高的門檻。
寬大奢華的朱漆木雕藏床上,那抹身影入目的瞬間,拉姆不禁吸了口涼氣。
眼前的塔娜蘭慧,哪里還是當初那個*嫵媚,傲氣凌人的公主,僅看她這披頭散發、蒼白憔悴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臥病許久的婦人。
想想她被倉央王妃軟禁的時間也不算太長,怎麼人就虛弱成這個樣子?
女人的臉上尚掛著未干的淚痕,原本嬌美的小臉兒洗盡鉛華,美麗的鳳目中滿是絕望和失意。
難道,這是她曾經驕縱跋扈的報應?
微微的竊喜于心中一閃即逝,善良的拉姆到底是不忍看著別人如此落魄的,連忙走過去坐到床邊,從懷里掏出手帕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塔娜蘭慧緩緩轉眸,無神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極其虛弱的開口,「你是誰?是母妃派來做說客的嗎?我不會屈服的!」
拉姆望著塔娜公主,心中竟有些佩服她的定力了。
回頭不滿的看向愛莎,「你家公主多久沒吃東西了?怎麼虛弱成這個樣子?」
愛莎有些吃驚,更多的卻是委屈,淚汪汪的答道,「自從倉央王妃下令軟禁,公主就……」
「住口!」
虛弱的低吼從塔娜蘭慧口中飄出,「愛莎,誰許你對這女人說這麼多?她是來做說客的,你對她服軟,就是對我不敬!」
「是,奴婢錯了!公主息怒……」愛莎立刻跪下了,額頭貼地行禮,那嚶嚶的抽泣听起來也甚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