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紛飛如雨,嘶啞的嗓音中滿是乞求,「大哥,快走,快走啊……我求求你……走啊……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我說過,要走一起走!」索朗佔堆脾氣 的像頭牛,無論拉姆怎樣苦苦哀求,他都不肯改變那句「一起走」的承諾,仿佛賭咒發誓一般,讓人心里撕扯的痛。
一道冷冽的寒光于眼前劃過,晉美手中的長槍一擺,直直的貫入了索朗佔堆的胸口……那個位置距離心髒,竟只有半寸……
殷紅的鮮血霎時如流水般汩汩涌出,染紅了衣衫,如同漫天的彩霞。
拉姆渾身都麻木了一般站在那里,大腦里一片空白。
高大魁梧的身體向後一個趔趄,重重跌倒在冰冷的地上,那滿臉痛苦的表情讓拉姆的心都快碎了……
「不!」拉姆撕心裂肺的尖叫著,猛的從頭上拔下一枚銀簪對著自己的喉嚨朝索朗佔堆吼道,「大哥!你若再不走,我死給你看……」
索朗佔堆虛弱的抬起頭,臉色慘白,黑亮的眸子深深望著拉姆嬌俏的容顏,眸中溢滿了心痛與內疚。
聲音輕輕的卻滿是堅定的說道,「拉姆,等著大哥回來救你!」
說完,高大的身影便從地上奮力躍起,腳下掃過的地方,帶起片片塵土飛揚。
無數只長矛對著索朗佔堆刺去,而他卻早已施展輕功,騰空而去,灰色的身影在視線中飄遠。
拉姆那一顆紛亂的心,才總算稍稍安定了下來。
仁青正欲帶人追上去,晉美卻一伸手攔住了他,「王兒不必去追那無用的人,他中的那一刀,怕是也活不久。」
「父王不怕他搬來救兵嗎?」
「搬救兵?」晉美不屑的反問,又嘲諷的看了一眼拉姆,狠狠地說道,「有了白吉拉姆這個賤女人在我們手里,就是赤扎西扎巴德來了,也不舍得輕舉妄動。到時候,就讓她的兩個男人給她收尸吧!」
說完,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蕩,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仁青顯然是最氣憤的,轉過頭狠狠地瞪著拉姆,大步沖了上來,揪著她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賤人!你竟敢一次又一次給我下藥,若不是父王勸著我,本王早就扒了你的皮了!」
男人嗓音嘶啞,面孔因憤怒而扭曲。
拉姆忍著驀然襲來的痛楚,別過頭去,嘴角含著一縷安然的淺笑,仿佛此時任何危險都不會讓她恐懼。
「賤女人!我掐死你!」
「等一等。」晉美冷笑著攔住了發狂的仁青,語氣森冷的說道,「這個女人騙了你,還給你下藥,就這樣一把掐死,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仁青猛地一怔,扭頭蹙眉看著晉美陰險的臉,半晌無語。
晉美卻繼續哈哈笑了兩聲,道,「我的王兒,你莫要為那藥的事兒耿耿于懷了,今晚,就讓為父來替你做主,叫這女人在她男人給她收尸之前,先把我們王宮中那幾十種酷刑,統統都‘享受’一遍。」
惡魔一般的男人一聲令下,一眾侍衛沖上來捆綁了拉姆,拖著欲往牢房走,拉姆慘慘的笑著回過頭望著晉美,她此時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哼……」晉美一聲不屑的冷哼,惡狠狠地笑道,「你以為你這妖女戴張面具變個腔調就能瞞過我?自從你第一天在楓海樓外與我和倉央正面作對,我就知道是你白吉拉姆進宮了。你身上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早就被我悄悄掉包了!我之所以能由著你在這宮里上躥下跳先幫平措再幫塔娜蘭慧,還一次又一次勸著我的王兒不與你算賬,繼續在你面前演戲,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風浪。還真想不到,你能偷金印兵符!看來,赤扎西扎巴德確實還活著對不對?」
拉姆猛地一抖,抬頭怔怔的看著晉美,原來這麼久,演戲的竟是晉美和仁青,而自己,卻始終是那個被觀賞的戲中小丑!自己,到底是太大意了!
冷笑著別過頭去,「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扎西在哪兒?別做夢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塔娜公主很快就能派兵來*你,這個王位,遲早是扎西的!」
「賤人!」晉美怒罵了一句,一揮手便朝拉姆臉上再次劈了一掌,直打得拉姆口中吐出殷紅的鮮血。
「塔娜蘭慧還能派兵?哼……你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那牙龍覺臥國早在半個月前就發生政變了,否則,你認為我會縱容你放走那個臭丫頭?哼,她現在回去,不過是送死,就是護送她的平措,也會被那些亂軍的大象踩得粉碎!」
後面的話,拉姆已經沒心思去听了。緩緩閉上雙眼,心,沉到谷底。此時,怕是也只能祈求上蒼保佑她的扎西。
……
作者題外話︰啊啊啊,我們滴拉姆同學終于還是落入了虎口!筒子們,你們都在哪兒呀?後媽要開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