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聞得這般奇事,大覺有趣,笑道,「楊兄與那將軍府的奴才搶人,倒是奇事,那幫奴才竟便由得二位月兌身?」
楊陌思及方才之事,也是不禁笑出聲來,「我只謊稱前日已約了文公子,今日怒他有約不至,令人強押了他上馬。那幫子奴才上前阻攔,我假意發怒,他們自是怯了!」轉頭向文子安笑道,「只楊陌這番做法,委屈了公子!」
「楊大人相助子安,何談委屈!」文子安輕輕搖頭,亦不再多謝。前些時雖得楊陌診病,心中卻不無驚疑,到得今日,終于信了楊陌是誠心相助。只這般好意,心中自是銘記,多所客套,卻反是虛假。
楊陌又轉向葉驚鴻道,「楊陌恐那胡和魯上門要人,只好將文公子帶來此處,除幾名心月復之外,並無旁人曉得,葉兄但請放心。」
葉驚鴻聞言挑眉,笑道,「有你楊大人在,我葉六怕得何人?」又轉向文子安道,「尋常,便是請公子,也請不得,今日,剛好容葉六稍盡地主之誼!」起身喚了人,吩咐備了湯水,與文子安梳洗。又自喚了葉安道,「你去南三巷子成衣店去,與文公子取件袍子來!」葉安應了下樓而去。
葉輕痕見文子安臉色極不自在,知是因己之故,只抿唇一笑,道,「那成衣店,九兒還不曾逛得,剛巧也去瞅瞅!」也不等哥哥答應,轉身奔下樓去。
葉驚鴻忙追自梯口大喊,「莫要一人去,葉安——,葉安——,跟著點兒,莫跑丟了!」聞得樓下葉安答應,方搖得搖頭回身轉來,見楊、文二人均唇含淺笑,只無奈嘆道,「舍妹行事任性,倒教二位見笑。」
楊陌笑道,「九兒率直天真,非我輩可及,怎會見笑?」文子安卻只微微一笑,亦不多語。側耳聞得馬蹄聲響,已是拐出街去,暗思她此去,不知幾時回來,心中微覺失望。
待文子安梳洗已罷,葉驚鴻命人備了早膳,雖不豐盛,卻也精致。葉驚鴻向二人笑道,「倉促間,備不得酒菜,二位隨意用些罷!」
文子安欲要等葉輕痕,葉驚鴻卻只搖頭笑道,「九兒這一去,若她自覺無趣倒也罷了,若有她瞧著好玩的物事,怕不得晚間方回,我等卻不用等她!」招呼二人入座。
三人談說間,楊陌似想起一事,向文子安問道,「上元節那晚,楊某回府,聞得說原校尉府上出了事,卻不知何事?」
文子安聞言,頓時食不知味,黯然道,「原是那日,姐姐帶了一雙兒女觀燈,卻被人流擠散,竟是失了兒子的蹤跡,到得今日,亦未尋得孩兒下落。」
楊陌皺眉道,「不曾報官嗎?」
「報官?」文子安無奈搖頭,「子安親寫了帖子送去,那門官倒是收了,隔得一個時辰方傳話說,只得尋尋看!」
「史編修呢?」楊陌再問,「他竟是不管?」
「聞說也遞了帖子,只不知如何回話!」文子安搖頭。念及姐姐文子玉,心中一陣悶堵,這般家事又不得對二人述得,只輕輕嘆得口氣。
葉驚鴻听得半晌,卻是不明所以,只問,「原校尉是誰?」
文子安回道,「原校尉,乃是翰林院史編修的內弟,子安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