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大雨驟臨,整整下得一夜。第二日晨起,月兌月兌阿布車攆來接,說是城外桃花竟是雨後全開,特特接了葉輕痕賞花。當下二人輕車減從,只乘得一輛四駕馬車,帶得十余個丫頭,五十余王府隨從,出大都南城門,向十里坡來。
大都城南十里之外,官道兩側,有浩浩十余畝桃園。此時桃花正開,芳草蔥郁,但見紅翠相映,雲蒸霞蔚,清淨幽絕,竟是個絕美的去處。
葉輕痕本是因推得月兌月兌阿布幾次,心中過意不去,此番聞得是出城,方依約而來。此時見得這番景致,不覺心中喜悅,竟是耐不得馬車停穩,只急急拉了月兌月兌阿布下車。
二人奔入桃花林中,但見身側花瓣漫舞,聞得鳥語蟲鳴,心中大為歡暢。葉輕痕數月不曾游玩,此時置身桃林中,不覺心情大暢,嬌俏身影穿花繞樹,向林子深處奔去,清脆的笑聲揚起,「不想這城外竟有這般景致,阿布姐姐,你快著點!」說到最後,聲音已是沒入桃林深處。
月兌月兌阿布幼時雖習得些弓馬,但哪及葉輕痕輕快靈動?只繞過兩叢花樹,便不見她人影,只急的月兌月兌阿布大喊,「九兒,你慢著點,你哥哥要我守著你!」口中高呼,足下卻是不停,向林子里追去。慌的一眾丫頭隨從,亦是自後奔來,你撞我擠,亂做一團。
葉輕痕哪里顧得月兌月兌阿布,只一意向花繁林密處奔去,一路衣袖揮舞,惹得花瓣飄落,絢麗繽紛,煞是好看。奔得片刻,但見前方地勢漸高,葉輕痕道,「站于高處看這桃花林,想必更是好看!」口中自語,腳下卻是不停,撥步向山坡沖去。
「好美啊!」立于坡頂,葉輕痕被眼前美景驚的呆了,慢慢轉身四望,腳下,層層疊疊,深深淺淺的桃花遠遠的延伸了出去,不見盡頭。沉寂中,驀地,一陣叮咚聲響,似有若無,遠遠傳來。葉輕痕靜立凝神,側耳傾听。
後邊月兌月兌阿布不見葉輕痕人影,心中焦急,只提步急追。剛剛沖上山坡,一眼便瞧見她于另一旁半坡立了,月兌月兌阿布忙奔前趕上,一把將她手拉了,「九兒,這里甚大,你莫跑丟了!」
「噓——!」葉輕痕輕噓,空著的手豎了食指輕搖,神情極是專注。
「什麼?」月兌月兌阿布見她神情,不禁悄聲低問,回眸見眾隨從和丫頭跟來,只擺得擺手,命人不得靠近。
「水聲!」葉輕痕輕語,「阿布姐姐,你听,似有水聲。」
「嗤——!」月兌月兌阿布輕笑出聲,「九兒,那邊有條大河!」輕輕搖頭,對這葉家九兒極是無奈。四下張望,辯得下方向,牽了她手,向山坡下行去,「你若不亂跑,我們沿桃花林旁的小路上去,便見得那條大河。眾位夫人、小姐,均在那方搭棚賞花呢,如今,卻是繞得遠了!」一行與她解說,一行向河邊行去。
葉輕痕聞得「眾位夫人、小姐」之語,不禁輕輕皺得下眉。那一眾俗人,便是人間仙境,有她們,怕也如煮鶴焚琴,牛嚼牡丹罷了。月復中毀謗,口中卻道,「竟均是些會享福的!」一路東張西望欣賞美景,由得月兌月兌阿布牽了,向河邊來。
作者題外話︰強推,不可多見民國文《寶寶來襲︰梅雨醉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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