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痕眼見文子安落水,心急之下,不及細思,徑自飛掠,向那片紅影撲去。入水一瞬,雙手疾抓,右手落空,左手卻覺一緊,似是抓住一片布帛,當下緊緊握了,再不肯松手。
激流沖擊之下,葉輕痕身不由己,被怒濤所卷,向下游疾沖。她自幼生于水鄉,又且生性好動,常與小伙伴戲水玩鬧,本是水性極佳。但到此地步,卻是無法可施,只得摒住呼吸,不令河水灌入口鼻而已。
入水片刻,葉輕痕漸將心緒調穩,細查身周水勢。但覺水流雖疾,所幸並無大石巨木沖下。她不知左手所抓,是否文子安衣物,心中不安,只略略定得定神,左手使力疾拉,右手探出,著力處,握得一條手臂。葉輕痕心中一喜,左手忙松了衣衫,雙手將那手臂牢牢抱了,由得水流將二人向下游沖去。
不知隔得多久,葉輕痕自覺氣悶。細辯時,但覺水勢已不如方才湍急,左方水流仍急,右邊水勢卻似平緩許多。當下劃動手腳,拖著文子安向右側靠去。
葉輕痕游得靠岸,俯首見文子安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不覺心慌。站起身張望,但見河岸不遠,是一片連綿山巒,山腳下,橫著大片巨石。葉輕痕心憂文子安性命,不敢稍停,雙手自他腋下穿過抱了,連拖帶拉,向山邊巨石行來。
她雖習得幾年武功,有幾分氣力,卻終究是個嬌弱少女,待將文子安拖上大石,頭下腳上放了,已是累的直喘。稍喘得幾口,又是放心不下,俯身細查。但見文子安臉色雖差,口鼻間卻似有呼吸。心中略定,伸手撫他肚月復,但覺月復中鼓漲,顯是喝了不少河水。雙手自他下月復向上推擠得幾次,但見他口中汩汩流出水來,隔得片刻,文子安喉中一響,口中一陣嗆咳。
葉輕痕聞他嗆咳出聲,知他已性命無憂,大為歡喜。她方才急于救人,尚不知覺,此時心中松懈,竟覺疲累不堪,只一跤于大石旁坐倒,呼呼直喘。隔得片刻,喘息漸均,回轉頭來,見文子安猶自未醒,只起身探得探呼吸,倒也平穩。
其時雖當正午,但北方天氣,猶是春寒。一陣風過,葉輕痕激靈靈打得個寒顫。「文公子,你冷不冷?」撫得撫自己臂膀,俯身向文子安低語。側眸向他垂于身側的手掌望得一眼,心中遲疑。「九兒只想知道你冷不冷!」似是與文子安說話,又似替自己開解,猶豫得片刻,探手過去,握得握文子安手指。冰涼觸感,卻令她一陣臉紅心跳,定得定神,暗思,「他手指這般冰涼,怕是身上也冷,這般躺著,豈不凍壞了?」轉了身,向四周張望,但見一邊是河水奔流,一邊是綠蔭覆嶺,卻還是這陽光下的石頭,顯得出些暖意。
「文公子!」葉輕痕俯身低喚,大著膽子,于他肩臂處揉搓,想令他身子暖和一些。垂了眸,不自覺的細細端詳。幾月不見,他竟是又瘦了些。心底閃過一抹憐惜,眸光掠向他緊閉的雙眸,和……。
作者題外話︰強推好書︰獨佔帝王寵︰卿本禍水
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