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一行,穿小橋,賞碧水,于葉府後院游得半日。葉家兄妹但見賽罕雖是公主之尊,卻是嬌憨活潑,機變聰慧,並無半分驕矜之氣,倒也心喜。楊陌與文子安究是臣子,反是不如葉家兄妹來的隨意。
時當近午,月兌月兌阿布見賽罕臉有疲態,笑勸道,「公主回罷,若是喜歡,改日再求了皇上出來便是!」垂眸見她嘟了小嘴,只笑道,「你若不回,下回子不放你出來,卻莫哭鼻子!」
賽罕聞言,心中微窘,低聲嚷道,「賽罕幾時哭鼻子了?」不覺向後斜去一眼,但見十余步遠處,四名男子正自談說,似是不曾留意,方松得口氣。心知已是耽擱不得,輕輕嘆得聲,只得與眾人別過,喚了眾侍衛,起駕回宮。
眾人送了駕轉來,文子安亦自請辭,月兌月兌阿布只道,「恰我也要去,一並送文大人回去罷,免得六爺再派車馬!」葉驚鴻聞言,只微微一笑,正欲起身相送,卻聞得門外葉明報道,「六爺,門外來了位自稱姓郎的公子,指名求見九姑娘!」
「郎公子?」葉驚鴻挑眉,滿臉疑惑,望向葉輕痕,「哪里來的郎公子?」語帶不悅,心中暗惱。雖說大元于禮法不及宋朝森嚴,但此人不請自來,竟是點名求見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極是無禮。
葉輕痕聞報,亦是大為驚異,鬧得這一日一夜,她早已將此人忘的干干淨淨。不料今日竟自登門,點名求見。「郎公子?」秀眉微蹙,側眸向文子安瞅得一眼,小嘴一撇道,「想是文公子熟些!」
文子安聞得那郎公子上門,亦是大奇,見葉輕痕神情,似含不滿,忙道,「那郎公子,乃通政院郎院使的二公子,名喚郎謙的。昨日,因著十里坡上,僅子安與他兩個男子,阿莫拙老夫人便命子安帶他走走,實則,子安亦是初識。」
葉輕痕聞他一反平日溫文平和,話音急促,急急解釋,倒似生怕沾染了不干淨的東西,不禁抿嘴偷笑。
「郎院使?」楊陌亦是挑眉,側眸向葉輕痕瞅得一眼,笑道,「這二公子楊陌不曾見得,那郎院使本人,倒是有趣!」笑容間,帶上一絲譏誚,轉向葉驚鴻道,「左右無事,子安也不必急著走,大伙兒會會罷!」
月兌月兌阿布亦是笑道,「聞楊大人此語,此人竟是不可不見了!」本已行至門口的腳步又自轉來,仍于原位入座,笑道,「既是這般,六爺,不如請入一見。」
葉驚鴻笑道,「也罷,葉明,請貴客入廳罷!」葉明應命而去,隔得片刻,聞得腳步急促,穿過前院向前廳匆匆行來,一人提了聲問道,「這位小哥,你家小姐身子安好,昨夜凍著了罷?郎某未敢一早便來,原是怕擾了小姐歇息,卻盼莫要見怪方好!」
葉明聲音笑道,「我家小姐無恙,已于廳中相候,郎公子請!」說話間,簾子打起,已行進兩個人來,葉明之前那人頭頂銀冠,描金繡花紅色錦袍,白玉腰帶,披著件黑絨披風,神態瀟灑,翩翩而入。
作者題外話︰嘿嘿,這個討厭的家伙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