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桐心下一驚,怕是有毒,立時停手,左手立刻點了右手心經上的幾個大穴,同時收了內力,打坐平息,見自己氣息如常,才知道小鼠並不帶毒。只是十分無奈,難道真的要跟這靈獸兵戎相見。
正當嫣桐確定自己並無大礙,打算硬搶時,突然听見身後一陣疾奔而來的腳步聲。嫣桐立刻站起來,提了氣息,戒備起來,就看見一個男人從下面沖了上來,口中還叫道,「何人擅闖我百靈洞?」嫣桐看了看來者,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漢,也正在滿身戒備地看著她,那小鼠也「哧溜」一聲,串上了他的肩頭。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守藥人。
嫣桐平了平氣息,拱了拱手,「這位老伯,我是山下蒼梧郡思廬醫館的余嫣桐,只因前日我那弟子上山采藥,為救一名女子而被毒蛇咬傷,至今昏迷不醒,這毒唯有這百靈草能救。還望老伯看在他們一心救人的份上,賜百靈草一棵。」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心她,半信半疑地問了一句︰「你就是江湖人稱天涯娘子的思廬的余姑娘?」
「正是。」
「有何憑證?」
嫣桐楞了,這要何憑證,上山采藥從來就沒有把身份文碟帶在身上的習慣,這荒山之上,一時之間,哪里來的憑證,只能實話實說,看著老伯真誠地說,「老伯,匆忙之間,實在沒有憑證,不過,我真的是急需這棵百靈草去救我醫館中的學徒白蘞,他前日采藥為了救個小姑娘被烙鐵頭蛇咬傷,我只能封了他的心脈拖延些時日,待我能尋回這靈草回去救他。老伯若是不信,大可隨我一起下山看看去。」
老人家見她說得真誠,又是著急,他也是閱人無數的老江湖了,心中了然,「罷了,既是治病救人,你便取了吧,只是不可多,只許取解藥的分量。」
嫣桐沒想到這麼順利說服老人家,當下急急點頭,「當然當然,要多了也沒用啊。」說完快步上前,采了一棵百靈草。她走得太急,沒有看見老人家咽中閃過的一絲笑意,是這小妮子學藝不精還是她師父還留了一手,竟然不知道這百靈草是她師父的獨門秘藥九轉續命丹的主藥。只因這草難種難活,當年師兄上山來采這藥時,師兄弟倆還大大地打了一場呢。
因為當年嫣桐的師父無塵子雖然也是懸壺濟世,畢竟年輕氣盛,身上的銳氣讓這靈獸全身警戒起來,而嫣桐小小年紀,卻沒有那絲銳氣,可以讓靈獸平靜地與她對望,即便是見她出手采藥,也只是防備而沒有主動攻擊,足見她也是這百靈草的有緣人,更何況她確實是為了救人,這些年她在蒼梧及周邊郡縣治病救人的事,這老者下山時也听得不少。既如此,何必過于為難。
嫣桐采了藥,對老人家拱手作揖,「感謝老伯賜藥,桐兒急著回去救人,不便多留,請老伯見諒。以後若下山經過思廬,請進來喝杯茶水,思廬弟子都感激老伯的救命之恩。」
老者點點頭,表情有些淡漠地說,「快去吧。」說完轉身走進了岩洞,反而是他肩頭上的那只小鼠突然跳下來,朝嫣桐跑去,一邊跑一邊「吱吱」地叫著,嫣桐感覺它的叫聲中沒有敵意,于是笑了笑,擺擺手,本想和它作別的,誰知它竟跳上嫣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