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書房,歐陽逸看著桌上那塊鎮紙,面色如常,心里卻轉著各種念頭,汝嫣璿急急求見,連拜帖都來不及準備,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嗎?如他這般淡然之人,能有什麼大事讓他如此急切地過來找他,莫不是宮里出事了。
正想著,門口響起小僮的聲音「汝嫣公子求見。」話音剛落,元雋急沖沖地進門,單膝點地,「汝嫣璿見過王爺。」
歐陽逸起身上前一步,虛扶托住他的手肘,「元雋,快快起來,自家人,怎可如此拘禮,起來說話。上茶。」元雋聞言起身,在左側落座,見侍女上了茶退出門外,便急急開口,「王爺,元雋接到信,宮中出了事,家父不在府中,元雋此刻六神無主,只能求助于王爺了。」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歐陽逸,「這是京中好友給元雋的書信,不知是否屬實,不過事關汝嫣一族,還請王爺施以援手。」
歐陽逸一听,心下一沉,確實是宮里出了事,而且還是德妃,霜陽的母親,他的岳母。他與霜陽雖然尚未完婚,但是皇帝指婚,金口玉言,德妃就已經是他的岳母了。不論是和汝嫣家的交情還是從和霜陽的關系,他都應該出面幫忙的。
仔細看過書信,稍加思索,濃眉緊皺,「此事本王暫無听聞,若是真有其事,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並不想禍及其他人,因此沒有引起太多的震動,所以本王沒有及時收到信息。不過,上次進宮,見到皇上和德妃娘娘恩愛情重,怎會突然間封宮禁足,而且還來得無聲無息呢?想來事有蹊蹺。不過,元雋莫慌,這里到臨水也就是半日時間,我們馬上起程,進京求見皇上,先將事情弄清楚再做打算。」
「謝王爺。王爺所說極是,娘娘為人處事一向謹慎,十余年來打理後宮頗得皇上敬重,元雋對此也十分不解。不瞞王爺,娘娘的壽誕已近,這幾日元雋是在準備上京的事宜,誰知世事難料,萬想不到入京卻不是單為娘娘賀壽……」起身,撩袍單膝下拜,「王爺,如今元雋已不方便見德妃娘娘了,一切只能仰仗王爺相助,求王爺準許元雋隨您進宮,雖則之前元雋也幾次覲見皇上,但不知現在可還能見到,還請王爺代向皇上引見,盼晉見了皇上後,能得以見娘娘一面,拜托王爺了。」
歐陽逸起身扶起元雋,「元雋何須如此客氣,且不說燕王府與汝嫣家乃幾代的世交,單是現在德妃是本王的岳母,也該是盡力相幫的。」汝嫣家的先祖也曾是隨聖祖出生入死的大將軍,與燕王先祖也是浴血兄弟。後來汝嫣家辭官歸隱,才慢慢少了聯系,但是,交情卻是仍在的,「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去臨水,至于帶你覲見皇上,還需從長計議,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此間起因弄個明白了再說,否則貿然前去,怕是對你我都有危險!畢竟龍不可逆鱗啊,俗話說得好,君一悟則天下治,君一怒則令人焚身滅族啊!我們須謀定而後動,斷不能自己踫到刃上。」
听著燕王若有若無的嘆息,元雋也知道此事難辦,但是事關德妃,事關汝嫣家,怎可畏難,拱拱手,「元雋替汝嫣家謝燕王相助之恩。我當即回去準備禮物,明日一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