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郝連凌風听到她這麼說,點點頭,「嗯,沒什麼事比和月兒閑聊更重要的。月兒去準備出現的東西吧,這一去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朕又該相思苦了。」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讓人叫元雋過來吧,逸兒嘛,八成是來看霜陽的,別拘著他,讓他愛怎麼就做什麼去吧。」
孫霽月淡淡看著他,笑了笑,「皇上,這可是臣妾的光風霽月宮啊,您確定真讓他到此見駕?」到了杯茶遞給皇上,秀眉稍蹙,「臣妾看啊,皇上可是睡糊涂了。」
「哈哈,朕不是睡得糊涂到不知道這里是內宮,只是你不曉得,元雋那孩子,小時候也在宮中住過一段時日,朕雖見的不多,卻是打小看著的,很是喜歡,朕很是喜歡他,到忘了他如今也是大人。好了,叫人進來伺候更衣,我們到乾元宮去見見他吧。」拍拍他的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月兒,依荷……就讓她掛著尚儀的一品餃好好休養吧,這宮里的大宮女就讓你身邊那個貼身侍女,叫什麼來著,什麼奴,封二品芳儀,讓她替依荷幫襯著你吧。」
「皇上……」霽月故意拖著長聲,縴縴玉手點著皇上俊挺的鼻子,「是鴟奴。皇上,連臣妾身邊最親近的宮女都忘記叫什麼,可見皇上一點都不待見臣妾呢。那日還要她杖斃呢,若非臣妾那日攔著,今日豈非無可用之才了?」說完,故作氣惱,嘟著嘴轉過身,不理皇上。當日月兒小產,皇帝一怒之下,差點杖斃了霽月的幾個貼身侍女,幸虧依荷和霽月求情才改為二十板子,饒過一命。
「哈哈,月兒,朕都認錯了,你又來編排朕了。」想起當日的盛怒,確實也委屈了她,伸手攬過她,拍了拍,「月兒,以後不會了。朕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
在宮女的侍候下梳洗完畢,皇帝郝連凌風帶著凌貴妃孫霽月來到乾元宮。
元雋正跪在正殿上,燕王坐在左邊下首的凳子上,側著頭,正與坐在旁邊的一個華服的妙齡少女,低聲說著話。這少女正是元雋的表妹,德妃的親女——霜陽公主,她听見表哥和燕王過來了,便急急趕來相見。燕王歐陽逸自幼也陪其父時常入宮,與霜陽也可算是青梅竹馬,所以,兩人雖已指婚,倒絲毫不見尷尬扭捏。
霜陽原是讓元雋起身稍坐,但元雋想到是貴妃就這麼讓他跪著,若是起身,顯得不敬,故而堅持跪等。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听見殿外有腳步聲傳來,然後就听見有內侍尖著嗓子叫,「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燕王忙起身恭迎「小王歐陽逸參見吾皇萬歲,貴妃娘娘金安。」,霜陽也像只小鳥一樣迎了上去,俯身,「霜陽見過父皇。」眼角稍掠過霽月,冷冷地說,「貴妃娘娘。」算是打招呼。
按規矩霜陽是要叫孫霽月為「母妃」的,但是叫一個從小和自己玩到大的玩伴為「母妃」,實在無法接受,所以在纏著皇上鬧了整整一天之後,皇上終于不勝其煩,也體諒她的尷尬,準了她的要求。及至孫霽月三番五次與德妃沖突,霜陽更是氣得見到面連招呼都不打,這次若不是怕擾了表哥的大事,怕是連這句「貴妃娘娘」也省了。孫霽月也知道她的心理,畢竟在宮里霜陽也算是童年的一個玩伴,一個縱然她的朋友,也不計較,稍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