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桐忙稍稍低頭,屈膝,「啟稟皇上,民女正要稟報皇上,上官夫人已經好轉,已可下地慢走,民女已開好藥方,只要按時服用,並請太醫每日請脈、針灸治療,應該于生命無虞,而且可以每日清晨到御花園中散步,吸收天地清氣,這樣更有利于身體的恢復。民女特來向皇上辭行,夫人身體漸復,思廬中很多病人危重,待桐兒回去應診。待桐兒處理完病人,再來看完夫人。」
郝連凌風知道她以懸壺濟世為己任,也知道她蒼梧郡的醫館確實有很多病人等著她診治,不便長留,但是又擔心依荷,有些猶豫地說,「有勞姑娘費心了。只是……依荷的身體姑娘也曉得……姑娘不在身邊,萬一她……」不吉利的話,終究說不出,「到時沒有姑娘妙手,朕恐怕……朕心有余悸啊。」
嫣桐看他的神情,對依荷的關心似乎應該是真心的,可他又為何從來沒有去看過依荷一眼,心里有些慨然,「皇上放心,民女已留下家師秘傳的九轉續命丹,並告知太醫如何應用。只是,藥物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調養,尤其是夫人的這個病,切切不可情志過激,或憂思、或氣郁、或奇怒、或懊惱,五髒相關,都會傷及心腎。民女不知夫人此次發病是為何事,但是,從發病之急,病情之重,明顯可知是有極大的氣和怒上沖心脈所致。只是,民女原也和夫人有過接觸,也曾再三囑咐她不可動怒傷神。她也知道自己的病不可動怒。也許是幾年不見,自持身體漸漸好轉,不再好好保養自己了。所以,民女懇請皇上,讓夫人千萬別再受到任何情志打擊了,否則,即使民女在側,也是束手的。」
听她說到依荷是因為發怒才使得舊疾來勢洶洶,不禁有些愧疚,若那日他能及時阻止月兒,便不至于出現這般凶險的情況。可那日對月兒的放任,卻確實是為了將事情鬧到,讓德妃與月兒這面沖突,以便將德妃禁足,以此來保護她。從德妃的眼神中,他也知道她是明白的,所以才放心地放任自流,沒想到依荷卻不願看著自己外甥女草菅人命,才會如此匆匆趕來,有了這一番的爭執,「這……是朕的疏忽,最近是讓她太辛苦了。既然余姑娘也有私事纏身,朕就不留你了。姑娘救了依荷的命,朕近日忙于公務,未及賞賜,若姑娘有什麼喜歡的玩意,告訴月兒一聲,只管拿去,算是朕的心意。」
「謝皇上,桐兒孑然一身在江湖漂泊,沒有什麼需要的。」嫣桐躬身回道。
「既如此,也不勉強余姑娘了。你退下吧。」郝連凌風對她點點頭。
「是,民女告退。」嫣桐稍屈膝,便躬身後退。
從乾元宮出來,嫣桐突然有種出逃的感覺,只想趕快逃離這個由權勢和冷漠堆砌而成的奢華的籠子,她並不是這個籠子里的鳥兒,她卻依然有一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
出來皇城門,突然有些猶豫,她知道元雋還沒有走,既然他也知道自己在都城,要不要去告訴他一聲呢。
算了,既然怕有瓜葛,那就走得徹底一點吧。翻身上馬,手中的鞭子一甩,策馬向前。
作者題外話︰親們,別吝惜你們的票票啊。
桐兒明天開始出門旅游了,俺會想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