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終究是女孩子臉皮薄,還是先開了口,「那日茶樓上知道郝公子今日回京,璃兒踫巧也有事要回宛陵郡,既然巧遇,不如結伴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燕公子之意,正合我心,結伴而行倒是個好提議,路上有人說說話,也能排遣旅途寂寞,若燕公子不急著回去,我們倒是可以將這一路的風光看遍,慢慢往回走。」郝連杰當然知道在這里踫到這個燕離肯定不會是所謂的巧遇。不過,一個女孩子敢這樣對著一個有一面之緣的男子提出結伴而行的提議,倒是相當的大膽。
雖然西涼國民風開放,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樣從事各種職業,甚至在婚姻上也有一定自主權,不排斥男女的自由戀愛。但是這樣明顯地毫不掩飾地邀請,倒是少見。
那日在茶樓倒是相談甚歡,對璃兒的廣博見識、爽朗性格的欣賞倒是沖淡了初見時的成見,見到舒煬確實如哥哥般護著她,倒沒有半點的男女之情的曖昧,更是覺得自己多想了。
「既如此,那我們稍事休息便出發吧。」心想事成,即使是易了容,璃兒的燦爛的笑臉依然有十足的感染力,眼中的純淨笑意更是滿溢出來。
郝連杰竟然被感染了,竟然咧開嘴輕輕笑了起來,覺得是那麼純粹地開心,他有多久沒有看見這麼純淨的笑意,這麼燦爛的笑容了。不記得了,娘親去世,這個世界上唯一會對他露出單純的笑的人就不在了。即使撫養他的德妃也會照顧他心疼他,可是,他始終覺得就是因為德妃入宮受寵,才會害得母妃終日寡歡,郁郁而終。所以,即使德妃對他也是關愛有加,他卻始終疏遠著她,只在禮節上保持著該有的恭敬,卻再也沒有對誰真心地笑過,也沒有見誰真心地笑過。
一路上有人作伴就是不一樣,談笑風生,郝連杰常年在外,當然有些趣聞,璃兒雖然常居江南,倒也有些生意場上的趣事,便是這樣一路走來,倒真是少了旅游的寂寞,很快就進入了靖州地界。
展陽搖搖頭,看著前面快樂不知時日過的兩人,不得不出聲提醒,「公子,天色已晚,我們就在這鎮上歇息吧,若過了這鎮上,只怕今晚便要露宿荒山了。」
「那就去找客棧吧。」眼神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展陽是從小跟著他家公子一起長大的,兩人的默契豈是等閑。
很快,展陽回來,「公子,因為今日這鎮上弘福寺的荷花盛開,游人太多,鎮上的幾家客棧都滿客了,好不容易才在一家客棧騰出一間上房,一間普通客房,奴才自作主張,想著,主子和燕公子相談甚歡,想必要秉燭夜談,要不就委屈主子和燕公子,今晚就在上房將就一下,奴才和這位敏兄弟就在普通客房擠一擠,因為實在是找不出其他客房了。」
「啊……」敏兒可不如璃兒沉穩,听說自己要和一個男子一個房間歇息,嚇得臉都綠了,張口就叫了一句,「小姐……」收到小姐一記帶著凌厲目光的無奈的白眼,意識到自己露了陷,立刻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