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午,郝連杰看著頭上戴著一張大大的荷葉擋住陽光的璃兒,更是覺得她粉雕玉琢,面若桃花。
若說美女,郝連杰見得不少,不說宮中父皇的那些妃嬪宮女,單是他出外辦事,地方官員巴結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就已經是肥環瘦燕,各具千秋了。
若這般看來,璃兒只能算是秀麗,連中上之姿都算不上。但是,璃兒卻有她們所沒有的自然,大氣,清水出芙蓉的美感。想來,這和她常年管理家族生意見過世面有關,也和她不知道他的皇子身份,只當是普通朋友也有關系的。若是知道了他是皇子,想必她也會和那些女人一般拘謹無味了吧。
這麼想著,心中沒有來一陣煩躁,竟隱隱有些害怕她知道他的身份,怕她就此遠遠地離開,或者變成了帶著目的的女人。
「璃兒,日已近午,我們去嘗嘗這里的荷花宴吧。」
「啊?荷花宴?這麼漂亮的荷花竟然吃了?你們也太殘忍了吧。」璃兒一听,竟有些吃驚,眼里還閃過一絲憤怒。
「哈哈。」見到她如此表情,郝連杰煩躁的心情竟突然好了,「璃兒有所不知啊,這荷花未敗之前一身是寶,若是敗了,那也就只落得個枯萎凋零,殘荷听雨的下場,還不如讓她們的生命就停留在怒放的這一刻呢。」
「哦?」璃兒稍稍一挑眉,皺皺鼻子,「騙人的吧。」
「呵呵,真的沒有騙你,走吧,去試試吧。」郝連杰被她的可愛表情逗笑了。
兩人相跟著來到膳堂,想必是展陽有了交代,主持雖然親自來接,卻也沒有過于拘謹,只雙手合十,躬身道,「郝施主到來,未及遠迎,恕罪恕罪。」
郝連杰合十回禮,「主持客氣了。今日我們剛好路過貴寺,見荷花盛開,便進來賞玩,打擾之處,敬請原諒。」
「施主客氣了,老衲已備下荷花宴,請公子品嘗。」
「有勞主持了。」郝連杰再次合十回禮。老主持便走了出去,吩咐上菜了。
璃兒有些奇怪,「廉兄,這老主持好像和你很熟悉。」
「哦,是啊,往大里說這弘福寺也可以說是我家的產業,不過,我們從來不管而已。」郝連杰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不覺得自己說謊。本來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這麼說也不算撒謊,只是故意含糊了而已。
兩人分賓主坐下,便有小沙彌上茶。
璃兒揭開蓋碗,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只見兩片荷葉正在碗底,幾絲淡黃色的荷花蕊飄在水面上,輕輕一吹,香氣四溢,花蕊慢慢蕩開。
「好香啊。」璃兒輕嘆,輕抿一口,「沁人心脾啊。這便是荷花茶吧。」
看著她舒心的笑容,郝連杰只覺得通體舒泰,心情竟也跟著明媚起來,點點頭,嘴角輕揚,「我們今天的荷花宴就開始吧。」
菜一道道地上來,璃兒才知道,原來郝連杰也真的沒有夸張,這荷花不止是濯濯玉立,便是這一桌的荷花宴,也是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