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見她半真半假地說,以為她真的要將自己嫁了,忙不迭地放下梳子,拱手肅立,眼中的急切卻毫不掩飾,「姑娘,我是不嫁的,你知道,我當年就是為了感謝您對我娘的救命之恩,自願入館為奴的,您別不要我啊。」
「傻丫頭,我哪里是不要你,我是為你尋個好的歸宿啊。往日見你對那東方琰似乎有些意思。可是你知道的,他家那樣的家世,你嫁過去,最多也只是個侍妾,倒不如找一個身家清白,衣食無憂的男子嫁了,當個堂堂正正的正室,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便好了。」
「姑娘,不是的,紫菀沒有這等想法的。」紫菀沒想到原是想逗逗姑娘,卻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姑娘,紫菀對東方公子沒有意思的,當初對他客氣,是因為他常給我們醫館送東西,也感動于他對你的一片真情,確實沒有其他非分之想的。」
稍頓了頓,見嫣桐似乎不相信,便接著說,「姑娘,紫菀不會先于姑娘嫁人的,只要一輩子在這醫館中伺候姑娘、姑爺還有以後的小哥兒、姐兒就好了。若是姑娘實在不放心紫菀,便讓……姑爺……將紫菀收了……放在房里,伺候著姑娘和姑爺便好了。」急急地表達完自己的意思,才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了。雖然當初希望姑娘能加給東方琰確實也有自己這方面的念想,但是,自己也確實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只希望姑娘能嫁個如意郎君,自己便也有了個好歸宿。
「紫菀,你真是個傻丫頭,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嫣桐搖搖頭,淡淡地說,「且不說每個女孩子都應該有自己的歸屬,只說這收入房中之事,那可只是你一人的想法,你怎就知你未來的姑爺願意,你怎就知你姑娘我就願意呢。」
紫菀被她這麼一問,倒是一愣,呆呆地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少女乃女乃不是都寧願將自己身邊的人收房,也不喜歡從外面娶進去的嗎。」
「噗……」嫣桐忍不住笑出聲,「小妮子果然是戲文看多了。告訴你,你姑娘我所嫁的男人,此生必定只娶我一個人,我是不會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即便是你們這些陪我這麼多年的女孩子們,我也是不願意的。」
「啊……」紫菀是第一次听見姑娘這麼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愛情觀點,這絕對是個驚世駭俗的想法,要讓一個男人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在這個世界里似乎有些困難。
「呵呵」嫣桐淡淡地笑了笑,「女孩子都應該有一個好的歸宿,有一個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人,所以,紫菀,你不要想著這輩子跟著我了,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留心便是了,若是有了可心的人,便告訴我。你跟紅花她們三個也說說,讓他們都記得留意一下。若是有了合適的人,我便從醫館將你們風光嫁出去。」
見姑娘說得嚴肅,當然也知道姑娘是為了她們好,像他們這種窮人家出身的女孩子,一般都只能嫁個和自己家一樣挨餓受凍的漢子,若是想衣食無憂,便只能給人當侍妾,若是遇到好人家便罷了,若是踫到心腸歹毒的正室和冷漠或懦弱的夫君,那後果也是堪憂的。
現在姑娘說要為他們都尋一門家世清白,衣食無憂的親事,自然是最好的,忙不迭地要跪下磕頭,幸虧嫣桐反應快,將她扶起來,「這是做什麼呢?快去端水來,姑娘要洗臉了。」急急將她打發了,免得她又要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