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跑到後面她和她爹住的地方,也是一片狼藉。她從自己房里歪在一邊的銅鏡里,看自己頭發凌亂,衣衫上有幾道當日司馬戎城派人搶她時在掙扎中撕裂的口子。
她在每個房間都沒看到他爹的人,難道司馬戎城放了她,卻把她爹抓了。
她最後走到廚房里,廚房的灶台都被掀了,米缸也被砸了,散落一地的米,地上還有兩個又冷又硬的饅頭,她拾起一個啃了兩口,喉嚨發酸的咽了下去,「爹,爹……」
她抹了抹眼淚,想著去哪里找她爹,她要去司馬府要人,她剛走到門口,看到韶華哥哥扶著她爹,踉踉蹌蹌的回來了。
她欣喜的迎上去,也幫著韶華哥哥扶住她爹,問道︰「我爹怎麼了?為什麼嘴角還有血,被人打了嗎?」
她爹也是虛弱的看見她,掙開凌韶華,握住她的手,道︰「芙兒,他們放了你了,你沒事吧?沒受什麼傷吧?」
蔚洛芙含淚搖搖頭,道︰「沒有,您看,我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爹說著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韶華忙抱起蔚永,叫道︰「老師,老師!」可蔚永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將蔚永抱進屋內,一時也沒有功夫和蔚洛芙多說什麼,只道︰「洛芙妹妹你看著老師,我這就去請大夫。」
不一會兒,凌韶華便把相熟的徐大夫請了過來,徐大夫把過脈後說,蔚兄原本就有咳癥,又受了外傷,加上情緒過于激憤抑郁,讓病情加重,如今只有好生調養。
徐大夫開好藥方,蔚洛芙卻一時拿不出診費來,她又在家中找了一遍,也沒發現又剩余的銀錢。
凌韶華見狀,掏出身上僅有的幾粒碎銀子給徐大夫,徐大夫不願收,告辭道︰「不用了,蔚兄平日里為人甚好,也是我家幼兒的先生,現在他遭逢此難,實屬不幸,這些碎銀子你們留著給他抓藥吧。」
徐大夫走後,凌韶華又去藥店按照方子抓了幾大包藥回來。
蔚洛芙喂她爹喝幾口水,將屋子和廚房都重新收拾了一番。
她蹲在廚房里用小爐子熬藥,看她爹現在如此狀況,她心急的只想讓她爹快點服藥,快點好起來。
「我來吧,你也去歇息一會,看你臉色不太好。」凌韶華也蹲到小爐邊,拿過她手中煽火的扇子。
蔚洛芙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頰,感覺人有些發暈的,問道︰「我爹怎麼會這樣?是司馬戎城那個惡人干得嗎?」
凌韶華先點點頭,又搖搖頭,恨恨的道︰「所有事都是他造成的。那日你被他搶走,老師得知後,立刻和我一起去府衙告他,希望能救出你。可府尹大人卻顛倒黑白,非說我們是誣告,讓我們拿出人證物證。當日在街上目睹他調戲你的人都不敢出來作證,但老師他為了你還是堅持在府衙門口擊了一夜的鼓喊冤。第二天府尹大人卻說老師竟敢在府衙門口滋事,打了老師二十大板。」
「我爹他挨了二十大板,這是什麼昏官!」蔚洛芙也是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