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戎城吩咐小四道︰「你去讓轎夫走慢點,你跟著穿粉色衣衫的女子看看她這是要去哪里?」
「公子這大雪天的,你不會又想搶個女人回去吧?你忘上次在刑部挨板子的事了,你答應過老爺夫人以後不會再做這種荒唐事。這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他們又要責罰我的,我們還是快去董府吧,董公子他們還等著您呢。」小四勸他道。
司馬戎城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肩,道︰「你的廢話可真多,本公子讓你去搶人了嗎?我只讓你悄悄跟著她!我先去董府,你跟著她,看她到底住在哪里?稍後再到董府里來找我。」
小四想著這天寒地凍的還要去跟蹤一個姑娘,雖然不太情願,還是無奈的揉了揉肩,從命道︰「是,公子。」
蔚洛芙想來想去還是走進了當鋪,她身上還有兩件可以換成銀錢的東西。
一件是母親的遺物,翠綠的玉佩,上面刻畫著鴛鴦戲水的圖案,象征百年好合,是父親和母親當年定情的信物。
另一件便是韶華哥哥送她的白玉手鐲,她一直戴在手上舍不得取下來,她還幻想著總有一天凌韶華會說服他的母親回來向她提親。
當鋪的掌櫃見她凍得滿臉發紫的走了進來,一眼便認出她是昨日來當棉衣的姑娘,問道︰「今日姑娘又想來當掉何物?」
蔚洛芙看了看腰間掛著的玉佩,又模了模手腕上的玉鐲,難以抉擇的猶豫不定。
掌櫃見她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姑娘準備當什麼?」
蔚洛芙取下腰間的玉佩,遞到高高的櫃台上,道︰「我想當這塊玉佩。」
當鋪的掌櫃拿起這塊玉佩,細細的反復端詳過後,道︰「五兩銀子。」
「能當十兩銀子嗎?」蔚洛芙想著五兩銀子只夠她和她爹撐一個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希望能多換些銀子。
當鋪的掌櫃直接將玉佩還給她,道︰「這塊玉很普通,雕工倒是還行。我是看你確實缺錢,才給五兩,這塊玉最多只值三兩。」
「可是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怎麼可能只值三兩,起碼值十兩。」
掌櫃看也不看她,準備轉身回到里屋去,道︰「就五兩,當不當隨你。」
如果不當她爹今日就吃不上藥了,她只好不舍的將玉佩放到櫃台上,道︰「當。」
蔚洛芙拿著五兩銀子又回到藥鋪,她只拿出了一兩銀子讓王掌櫃抓藥,道︰「王掌櫃,欠的銀子我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能不能先為我爹配好三日吃得藥。」
王掌櫃接過一兩銀子,不忍心再為難她,道︰「好吧。你又去拿什麼換錢了?這麼冷得天你連一件厚棉襖都沒有,這個冬天你和你爹怎麼熬得過去?其實你模樣長好,有沒有想過找個男人嫁了,你和你爹也有個依靠。」
蔚洛芙搖搖頭,帶這幾分哀怨道︰「誰會願意娶我,連韶華哥哥他都……」
「我願意,雖然你已經名節不保,但我不介意。」王掌櫃說著一把抓住她的手。
蔚洛芙又羞又惱的抽出自己的手,道︰「王掌櫃,你是已有妻兒的人。」
王掌櫃見她一副不願意的表情,清咳一聲,先按照方子抓好了幾包藥,用繩子捆好,交給她道︰「我可以納你為妾,你想想你做了我的小妾,今後你爹的藥我全包了,不用你再為藥錢發愁。」
蔚洛芙快速的接過包好的藥,道︰「謝謝你的好意,只是這輩子我都不想嫁人。」
她快步的走出藥鋪,沖入風雪中,淚珠凝結在長長的睫毛上,滿天飛舞的雪花,讓她想起以往的每年冬天,她都會與韶華哥哥一起飲酒賦詩賞雪。
韶華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快點回來吧!我好想念你!你真得想與我就此永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