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兒不是姐夫的孩子?
那若有似無的語聲灌入耳中,令人神魂一震,我下意識地瞥向姐夫,他的神情更為驚愕。
不願姐姐再胡思亂想,我攥緊她的手,極力寬慰,「你在胡說什麼,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可馨!」她的唇角微微抽搐,笑容淒然,「事到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也不想將你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可是沒有辦法啊…侯爺已經答應了,等我走了之後,一定會善待你,你要听他的話,要嫁給他,要侍奉他……」
這真是生離死別之刻嗎?
除了一個‘不’字,已然想不起其他詞匯,我哭著哀求她,「姐姐,我什麼都不听,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能活著!」
「傻丫頭!」牽起我的手,她擱在自己的胸口,「都說吞金無痛苦,其實…等待這一刻久矣,終于可以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親了,我很是欣喜啊!」
「吞金?」微微一怔,旋即將姐姐扶起,死命拍撫她的後背,「快點吐出來啊,我只有你這唯一的親人了,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驀地,一只大手死死扣住我的皓腕,阻止我的動作。
茫然抬頭,對上那雙盛滿憂傷的眼眸,只听姐夫幽咽一語,「你不要再折磨可蘭了,讓她平靜安詳地離去,不好麼?」
目光定格,久久停駐在姐夫的臉上,我瘋了似的朝他怒吼,「她是你的妻子,你就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她死總比全府上下一百多口老小一齊死的好!」最為殘酷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一瞬之間,我仿佛不認識他了。
「可馨,一定要答應我,你會听侯爺的話!」再三強調之後,姐姐竭力抬起手,指向窗外的梅樹,「天氣冷了,不知道綠萼什麼時候會開…我怕是等不到了…好想回到余姚江畔看一看,好掛念父親的秘色,那些如冰似玉的秘色……」
忽而想起成親王贈予的秘色瓶,我急迫道,「碧環,快去將那裝盛香料的小瓶取來。」
等小丫頭將極為珍貴的秘色瓷取來,姐姐已然不能說話。
將小瓶塞入她握緊的粉拳,我附在她耳畔輕語,「你看,這是父親的秘色,多麼柔潤,多麼青翠。」
點了點頭,她婉然笑了,緩緩地,緩緩地,闔上滿是淚水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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