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太累的原因,身體輕飄,恍入夢境,一時難以清醒,直至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響。
緩緩回過神,睜眼所見皆是刺目的嫣緋色,我一驚,慌忙從床上坐起,牽動喜服霞帔從光果的肩頭滑下。
他,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狼藉不堪的錦被暖衾與遺落在地的褻衣內衫似乎可以表明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心上仿佛被雨點般的重拳猛擊,我扶著床柱,顫顫巍巍起身,只想快點離開這間骯髒的屋子。
「二小姐,您起來了。」端著水盆,碧環步入房內,「侯爺吩咐,讓奴婢給你梳個漂亮的發髻,好入宮參選。」
「景熙呢,那個該死的畜生呢!」
攙著我到妝台前就坐,小丫頭絞了巾帕遞上,連聲驚嘆,「難道您還不知道呀,侯爺率領大軍出征了,據說是西州的回鶻部落叛亂,皇上下旨,令侯爺領兵五萬西征討伐。」
死死扭住巾帕,不住撕扯,我咬牙質問,「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好像是子夜時分,听聞丁副將說,詔書三日之前就頒下了,侯爺一直以籌備糧草為由,拒不領命,拖拖拉拉的,直至今日才走。」
原來如此,真是好可惡、好奸詐的男人,他一直都在精心算計——先是送走姐姐,再是擺布我,吃干抹淨之後,又預備一走了之。
「二小姐,時辰不早了,車駕已然齊備,您就快點妝扮吧。」說著,碧環揭開盛有胭脂香粉的小瓷盒,又取來梳篦為我綰發,「侯爺說,您穿紅衣最美,特地預備兩套新衣,一套是海棠色,一套是水紅色,您喜歡哪一套呢?」
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景熙此般待我,我也不必顧及姐姐的情分了,不鬧個天翻地覆、家破人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想到這兒,抬眼瞥了瞥搭在衣架上的新衣,恍惚笑嘆,「不需麻煩了,既是入宮參選,一定是要與眾不同的,才能鶴立雞群,月兌穎而出…你快去,取件孝服來,我僅需素面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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