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潔?這兩字過于沉重,簡直就是對女子的最大侮辱。
這位新皇後裴斐如此污蔑我,到底是何目的,有何居心?
是為了故意挑起爭斗,還是……
見我窘在殿前,凌淑妃等一干人哄堂大笑,還不忘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不去理會她們探究目光及不懷好意的嗤笑,我扭過身子,預備離開這高貴聖潔的殿堂…就是那麼巧,剛剛轉身之後,便撞入一人懷中,還來不及看清他的樣貌,只見其他妃嬪齊齊跪地,異口同聲頌道,「皇上大喜!」
這下完了,又遇上他了。
心里暗叫不好,退後小步,與之保持距離,然後亦跪伏在地,稱頌道,「皇上大喜!」
「你喚朕什麼?」他的語聲清冷,隱隱透著一絲不悅。
我一怔,兀然念起昨夜的話語,俯首道,「可馨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他伸出掌心,示意我起身,「一定要記住,喚朕元尚。」
見皇上駕臨,早有內宦稟報,裴皇後听聞,慌忙迎出殿來。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的仰望她,或許是金紅華服的襯托,她看上去很美,像一朵富貴艷麗的牡丹。
忽而,我想起姐夫的一句話——穿紅衣的女子最為妖嬈嫵媚。
「皇上,是喝過酒麼?」見夫君的腳步踉蹌,裴斐踏前一步,欲攙扶,卻被極為無情的擋開。
「你來扶朕!」故意將手搭在我的肩頭,皇上輕瞥皇後一眼,冷聲言笑,「什麼大婚,什麼大喜,不過是多一處睡覺的地方,多一具暖床的人偶;什麼裴氏兒女,什麼輔國將軍的千金,除去這身華麗的衣裙,躺在那溫軟的床上,還不就是一塊肉,僅是白一些或者黑一點的膚色上的區別!」說罷,他對我笑了,輕浮道,「可馨,你說朕的話語,有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