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明,燕余雙舞輕。
本該是賞心樂事,依我看來,卻比凌遲還痛苦。
「可馨。」他附在耳畔,低低喃喃喚我,又伸手抽去我綰發的玉簪,青絲順勢披散,迤在腰間。
陌生男子的氣息撲灑在肌膚上,令人戰栗不已,面對他的攻勢,我顯得手足無措,僅能將胳膊攔在胸前,倉惶道,「皇上,您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他的語聲沁涼,「朕是帝王,你是妃嬪;朕是夫君,你是妻子;朕是你的親人,你的依靠…你與朕做這樣的事,天經地義!」
他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親人?他是我的依靠?
這讓人難以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不知為何,眼前忽而閃過姐姐的身影,還有…還有我最想遺忘,卻又不能徹底忘卻的父親。
「你不是我的親人!」顧不得尊卑,我瘋了似的朝他踢打,好似淒慘無比的幼獸,發出尖厲的哀嚎,「我不該在這兒,我要回家!」
不去理會我的踢打,他猛地發力將我壓在婚床上,一字一句頓道,「進了丹鳳門,就別妄想著全身而退,這兒是你的家,亦是你的墳墓!」
「你不能……」
不容我說完,他的唇再次覆下,這一次的吻充溢著強烈的男子氣息,仿佛一場熾熱灼人的風暴將我席卷,令頑強的抗拒力瞬時化為烏有。
咬他,咬他……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反反復復。
咬他,是該重重地咬他,不然姐姐一定會在九泉之下悲泣。
放肆的唇,纏吻著我。
那一刻,心似寒冰。
絲絲縷縷的腥甜在唇間化開,我抿了抿嘴,嫵媚一笑,好似嗜血的妖女。
牙齒是最為原始、最為鋒利的武器。
那一下,一定是疼極了,他隨手抓起婚床上的素白絲帕拭血,憤怒吼道,「伊可馨,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