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大雪天,或許會應驗那句俗語——瑞雪兆豐年。
捂著手爐,倚著軒窗而坐,我想起李光海的話語,不知何時才能兌現。
端上熱茶糕點,秋霜試探道,「昨夜,小陸子打掃偏殿,瞧見一只錦盒,不知該如何處置。」
听聞「錦盒」二字,我方想起那是姐夫送來的賀禮,旋即吩咐她,「你去取來吧。」
秋霜將錦盒擱在小幾上,拂去上面的灰塵,嗔怪連連,「好歹是侯爺的心意,您竟將它擲在地上,若是奇珍異寶稀罕物,若摔壞了,該如何是好呢!」
「什麼如何是好?」苦嘆一聲,自嘲的笑了笑,「他的秉性,我最為了解,肯定不會是什麼奇珍異寶稀罕物,他是最小氣的。」
掀開盒蓋,一沓厚厚的信箋散落出來,我搖了搖頭,對秋霜道,「瞧見了吧,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小丫頭又道,「這一定是侯爺寫給您的信吧。」
「沒有興趣看他的胡言亂語。」我整了整信箋,隨手投入榻邊的暖爐里。
單薄的紙張,一挨火星,馬上就著。
見此情形,秋霜慌忙伸手去搶,不顧迸出的火星燒著衣袖,不懼騰起的火苗舌忝舐手背,「主子,您這是干嘛,這些信箋都是侯爺的心意,不能燒啊!」
秋霜的舉動實在令人驚愕,我奪過她手中殘存的書信,責怪道,「傻丫頭,你別管…為他那種人,而犧牲自己,讓自己受傷,真的很不值得!」
「主子,侯爺遠在千里之外,還一直惦念您,您不該如此踐踏他的苦心啊!」說著,她又指了指置于盒底的東西——那是一只四分五裂的翠玉壺,壺中還有融化的冰雪水滲出。
翠玉壺,冰雪水…他的寓意是什麼,我不是不知!
「惡心我,他在惡心我!」猛地揮袖,將錦盒與玉壺齊齊拂落在地,咬牙恨道,「雪在消融,我已喪失那顆冰潔純淨之心…是他褫奪我的單純與良善,是他教會我如何憎恨,如何報復的……」
話音未落,遠遠的,有稚女敕的孩童聲傳來,「姨姨,姨姨,你在嗎?」
抹了抹眼角的淚,我抬眸朝窗外望去——殿前雪地上,出現一抹小小的、嫣紅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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