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听聞此語,蕭元尚似乎來了精神,故意引用其間的句子,含笑低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話中有話,我卻裝作不知,瞥眸睨笑,「你也就會這一句。」
听出我揶揄的口吻,蕭元尚並不氣惱,挑釁道,「我是唱得不好,那你唱一曲好的,給我听听。」
激將法向來對我沒有用處,可這一次有些意外,我側過身子,面對掌櫃,笑問,「不知閣中可有弦子?」
「有有。」掌櫃滿口答應,笑盈盈而去。
不一會工夫,便將蒙著蟒蛇皮的小三弦取來,我接過之後,隨手撥了撥弦,自彈清唱,「江南憶,憶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江南憶,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曲終唱罷,蕭元尚斟上一盞暖酒遞來,信口成一句,「江南憶,憶越州,姚江水碧姚山青,思君朝朝暮暮情,今日得相逢!」
「今日得相逢,就算再次遇上,人或許是當年的人,可情早已不是當年的情了。」言罷,我放下弦子,接過酒盞仰首飲盡,
「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蕭元尚斂起笑容,又往盞中注酒,「難得出宮,索性一醉方休。」
溫溫暖暖的醇酒佳釀似乎具有某種魔力,一盞入喉之後,心中舒坦了許多。
再次執盞,我欣然笑嘆,「問君幾多愁,一醉方休…你說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可馨舍命陪君王!」
「那敢情好啊!」他笑意深深,仿佛意料之中,又似意外至極。
***
無需人勸,無需太多酒菜,與他頻頻推杯換盞…最後,他竟醉得趴伏在案上,昏昏睡去,還不忘喃喃囈語,「沒想到,你還真能喝啊!」
笑得嫵媚,我抬手,偷偷從雲鬢間取下一支玉簪,攥在掌心很緊很緊,「可馨向來就不勝酒力,只是今天心情愉悅!」
這支雕刻清雅蘭花的玉簪是姐姐的遺物,我闔了闔眼,靜靜遙想蘭花沾染鮮血的模樣。
君王之血,染上玉簪,會不會很怵目,會不會很妖嬈…下一刻,我抬起攥緊玉簪的縴手猛地刺向毫無防備的蕭元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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