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的夜,淒冷的我。
實在不願窺見本該隱秘的性事,我徐緩起身,離了床榻…只覺得他們好髒,好髒。
牽起裙裾,徑直走向窗邊,從窗口望去,可以望見乾明宮的飛檐。
立在窗畔好久,同貴奉上熱茶,小聲道,「主子,外面冷,在飄雪…您還是回到皇上身邊去吧!」
抬眼回望纏綿床榻的婬亂男女,我淡然輕笑,「本宮頭疼,或許該換藥了。」
「是,奴才這就去預備。」同貴應了,轉而退下。
不知蕭昭文安得什麼心,一听我說頭痛,便立刻離了李芳兒,赤著身子下床,來到面前,極為關切的詢問,「怎麼了?傷口很疼嗎?」
「離我遠點!」不曾正眼看他。
「可馨!」沉聲喝出我的名諱,他將掌心貼上額頭的傷處。
「將你的髒手拿開!」我恍惚一笑,「你不是我所認識的蕭昭文!」
「你!」他愣了愣,許久沒有說話。
殿外飄著雪,偶爾有幾片雪花被風兒帶入,飄落在我的肩頭,倏地化開。
倚著窗兒,我攤開手掌去接,口中喃喃私語,「知道嗎,雪為何是純白色的?」
蕭昭文踏前兩步,與我並肩,「因為它們是由天空的眼淚凝結而成的,如同你我的眼淚一樣。」
「我的眼淚是無色透明的。」略微勾了勾唇角,想笑卻笑不出,「而你的眼淚呢,同你的心一樣,全都是黑色的!」
「我的心是黑色的?你就那麼恨我?」蕭昭文擰起眉頭。
「不能怪我恨你!」眸中有晶瑩閃爍,「要怪,只能怪你太無情!」
「好,朕是無情,朕不會再心軟!」他沉下面色,轉身就走,「換藥之後,你即刻滾回乾明宮,朕要看你如何死,還有他!」
「雪,為何是純白色?」我微微一笑,再次輕問。
他駐足,卻未回答。
一抹淒楚的笑凝在唇角,我哀然長嘆,「只因為他忘記了,忘記自己曾經的顏色…可我還是記得——記得曲水流觴;記得點點紅梅下,他沖我淡淡的微笑;記得冽冽寒風中,他給我融融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