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兒,小四兒……」蕭太妃將我緊摟胸前,不住呼喚,瑟然顫抖的身軀,清雅誘人的溫香,這般姿勢,這般場景,似曾相識。
徐緩抬首望她,只見一雙鳳眸凝著淚水,我輕聲喚道,「太妃娘娘,可馨難以呼吸。」
她一怔,這才放松雙臂,將我拽起,又朝那重傷倒地的男人啐了口唾沫,「該死的神棍,用妖法控制皇上,本宮定不會饒你!」
觀瀾亭里,又打又罵,又吼又叫,鬧得不可開交,早已驚動侍衛宮人,遂傳入皇上的耳中。
片刻之後,蕭昭文行色匆匆而至,見我光果著玉足,便沉了面色,對那男人道,「玄冥子,這個時辰,你該在靜室打坐,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玄冥子?好奇怪的名諱,難道真的像蕭太妃說得那樣,這男人是神棍?
捂著被燭台敲破的後腦,那人跪伏在地,「听聞陛下提及蓮池中淹死過一名女子,今日特地過來探究探究。」
听他這樣一說,蕭昭文旋即顯露關切的模樣,「那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從袖中掏出一只精巧的羅盤,玄冥子擺弄一番,煞有介事道,「不妙,不妙,敢問陛下一句,那女子投水自盡之時,是否身著艷麗紅衣?」
擰了眉首,蕭昭文驚訝極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拈了拈手指,玄冥子仔細掐算,「那女子死時,身穿紅衣,怨氣太重,將化作害人的厲鬼,無法轉世投胎……」
「簡直就是妖言惑眾!」不等他說完,蕭太妃驚聲喝斷,不顧侍女的阻攔,猛撲上前,對其又踢又打,「死神棍,就是你教曄郎修仙煉丹,害得他一身重病,有病也不去醫治,本宮憎恨你,要打死你,打死你!」
「皇姑母,你這是干什麼?」蕭昭文挺身攔阻,又示意內宦扭住她的雙臂。
方才是她救了我,現在我要營救她,便不顧自己的安危,用力推開內宦,「你們快放手,不要難為她,我會送太妃娘娘回仁壽宮。」
「你能送她固然很好,只是……」蕭昭文揚了揚眉,欲言又止。
他想說什麼,我早已知曉,遂淡淡一笑,「可馨久居乾明宮,膩味至極,現在想搬回秋華宮,不知可否?」
達到目的了,他有些得意,「當然,這深宮內苑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