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有碎金屑的信箋逸出幽幽暗香,那種味道很熟悉,是迷迭香。
當著眾人的面,我喃喃讀出一段,「你柔軟的唇,吻過我迷醉的眼,你是天神派來的仙女,只為成就我一生的夢想,你……」
剛剛听完一句,薛寶宜即大驚失色,「這是情信!究竟是誰人寫的,真是不知廉恥!」
從未寫過情信,也未收過情信,我沒想到情信竟可以如此露骨,如此肉麻。
「這不是好東西,快點拿去燒掉!」從我手中奪過信箋,薛寶宜疾聲吩咐僕婦。
「別燒!」收拾起其他書信,連同那封情信一齊放回匣中,我淒婉一笑,「這是皇上寫的,是寫給承光郡主的。」
「什麼?」瞪大雙眸,薛寶宜極為驚訝,「承光郡主是侯爺的夫人啊,你的意思是皇上與她有私情?」
「也許吧!」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喚來秋霜吩咐,「將匣子封好,送去延慶宮,交給納吉雅蘭。」
面露苦色,侍女戰戰兢兢,「主子,這似乎不妥…倘若皇上怪罪,那該如何是好呢!」
「對他,我早已死心,納吉雅蘭曾經是我的好姐妹,我必須要讓她知曉蕭元尚到底是怎樣的男人!」
可能是覺得事關重大,薛寶宜也極力勸慰,「可馨,你與皇上畢竟是夫婦,若是鬧得太過,鬧得太僵,對你自己沒好處的…再說了,三妻四妾是男人的權力,普天之下的男人皆是如此,更何況他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三宮六院原本平常至極!」
猝然轉過身子,我闔了闔眼,「沒錯,他是可以享受他的權力,可我也有我的自尊…我早已看清了他、看透了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可是,可是你們還有孩子,你月復中的骨血是他的啊!」
「沒用了。」苦笑一聲,將幽幽的眸光投向窗外,「景熙早就問過大夫,還給大夫看過我喝剩的殘藥,據說藥中添加了懷香子與天花粉。」
「懷香子?天花粉?」薛寶宜錯愕不已,「難道皇上想……」
「是啊!」恍惚笑了笑,「他認定我與成親王有染,所以想方設法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