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了衣服拖地的悉數聲,我闔上眼,將眼淚逼回肚子里,干澀著嗓子擠出幾個字,「還不走麼?等著看我的笑話不成?」
「陌桑,是我。」
「白芷!你怎麼會在這里?」我連忙抹了抹臉,唯恐那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她面色有些為難,往後退讓了幾步,我這才猛然發現那個負手立于暗處的男子。
心髒頓時猛的下沉。
「早就知道你是個成不了大事的人,但也未曾想過你會這般愚蠢,」納蘭子瞻凝著我,波瀾不驚的語調。
我低著頭,不用他說,我心底也明白,自己是何等的自負,驕傲的認為司空煜百密一疏,可原來作繭自縛,自作聰明的人,其實是我。
納蘭子瞻的手隔著木欄的間隔伸進來,我下意識的向後躲閃了一步,卻依舊未能躲開,下頷被他冰涼的手捏住,他貼近了身子,「陌桑,記住此刻的感覺,這種被算計後的不甘與憤怒,我再次奉勸你一句,永遠不要對司空煜抱有任何幻想。」
納蘭子瞻的笑容依舊是絕美的,波瀾不驚的冷靜與溫潤,只是每當這個男人笑得無比淡然的時候,腦海里總是在算計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是生是死,與你又有何干?你又何必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來看我的笑話。」我仰著頭,不願意讓他看見我的無助。
「毫無關系?」納蘭子瞻默默的重復了一下這句話,臉色微變,問道,「你真的認為你我之間再無關系?」
「難道不是嗎?」
「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判書上寫的可是納蘭氏,如今隼國朝堂上下皆認為你是納蘭氏的小姐,若是有心人故意攪局,說是我暗中指使你下毒,謀害隼國的皇帝,挑起祁國與隼國之間的戰爭,這筆帳,可是要算在納蘭一族的身上。」
納蘭子瞻又是那樣淡淡的,無所謂的輕笑,仿佛就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冷靜。但我知道,他其實很在意,畢竟這事牽扯到了他的身上,若是真有人故意去挑唆,納蘭子瞻定然月兌不了干系。
只是我從未想過司空煜會在判書上這樣寫,但究竟為何?
「主子,陌桑當時一定沒有想到這麼多,請你原諒她,」白芷撲騰一下子跪在地上替我求情,聲音透著無比的堅定。
我感激的看著白芷,一直以來我與她從未有過深交,她會替我求情確實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頓時我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喉頭哽咽。
「她當然不會想到這麼多,她若是能聰明一點,就不會落得這牢獄之中,我也不必為她的失誤而費神。」
「那主子的意思是?」白芷帶著希冀的看向他,又極快的沖我一笑,仿佛在安慰我一般。
「人,我自然會救,只是之後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的偏差。」他的聲音與平時的溫潤不同,我能從中听出一絲的強壓的慍怒。
「陌桑從此以後斷然不會再私自行動,一切听出主子安排,惟命是從。」我跪下,深深的叩首,強忍著委屈與倔強的眼淚,就連聲音也混雜著心痛無比的酸意。
我,在對這個男人下跪。我,在向這個男人乞求……
只因為,我想活,比任何人都渴望。
作者題外話︰又要到周末了~~萎靡的周末,舊雨又要出去掙錢了,淚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