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跌跌撞撞的模索著,領口,那個陌生男人的氣息似乎還圍繞在那里,讓她恐懼莫名。
她突然停住,心髒還在急速的跳動,氣喘吁吁的的呼吸卻在這一刻停頓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那種飄渺的感覺讓她莫名地驚出一身冷汗。
好久,錦瑟才抬手去擦額角的汗。她也終于明白自己的疑惑——「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她愣愣的站著。那種恐懼,沒有源頭,卻那麼理所當然,似乎,似乎……錦瑟狠狠地按著太陽穴,「好痛!」她彎下腰,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溢了出來。胃里有什麼在翻攪著,後腦卻像千萬只鋼針在戳探,似乎要掏出她的腦髓,掏出她的生命。
她疼痛、痛哭,腿腳發軟,就在錦瑟以為自己要這麼活活痛死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她。
「沒事了,別怕!」是蘇莫寒。他左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右手指尖卻暗暗用力,不動聲色的將她後腦的金針撫正。原來方才那一刻,錦瑟情緒激動,竟將封頂的金針掙月兌得松搖開來。當然,她根本不知道那幾枚沒頂的金針,所以只能感覺到疼痛,卻不知為何緣故。
終于,錦瑟安靜下來,將頭埋在蘇莫寒的懷里,讓那股安全的味道包圍著自己。看到她安靜下來,蘇莫寒才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一貫的淡如清風,讓錦瑟無來由的安心。她抬起頭,卻看不見他的面容,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里,錦瑟兩頰緋紅,稍微掙月兌開來。
「沒什麼,只是剛剛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前院。」她轉身用衣袖拭干眼角,勉力笑道,「我一直還心存僥幸,以為你在騙我,想不到,這里果真是……所以才會失禮了。剛剛,多謝你。」
「你太不會撒謊了!」蘇莫寒反手背到身後,「若你能看見自己的樣子,就知道你根本不適合說謊。」此話一出,蘇莫寒也知自己失言,卻也不再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錦瑟低笑兩聲,她想問蘇莫寒一樣的問題,可是她卻不知道這麼說出口。她怕听見蘇莫寒和傲雪一樣的回答,她不願意從他的嘴里听見這些話。如果一定會到那個地步,她也希望蘇莫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或者是最不情願的。
這時,傲雪已經尋了來。還未見到她人,錦瑟已經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傲雪來了,也許我該回去了。」她忽然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事。
傲雪是主管,但是蘇莫寒才是主人。就算傲雪擅作決定要將自己送到前院也應該先知會主人,若蘇莫寒根本不知曉,那就是傲雪對自己有敵意,想公報私仇。今日才是初見,初識的兩個女人,若不是為了男人,又會有何敵意?
看著錦瑟臉色變了又變,蘇莫寒了然一笑。傲雪來了他豈能不知?怕是方才他抱住錦瑟時她已在附近了,只是到此時才靠近,散露形跡吧。
的確,傲雪遠遠的就看見那個熟悉的心愛的身影,但是他的懷里卻摟著另外一個女子。但她畢竟在蘇莫寒身邊待得久了,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露面,什麼時候改安靜。或許這也是她能在他身邊待這麼長時間原因吧!
她笑,卻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是他的女人,誰叫自己偏偏又愛上了不會屬于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