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再次帶著天天回到學校的操場時，早已過了晚自習的時間，沒有喧嘩聲，四處靜靜的。唯有樹枝的影子借著點光亮投在地上，這樣的夜，孤立而冷漠。
葉惜感覺自己的身體發涼，她擔心天天冷就將她抱了起來。
一起身，方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邊。
如果是別人，這樣無聲無息的在夜色中出現，葉惜一定會嚇到。可方無不同，他總是那樣安靜平和，他看著葉惜說到︰「葉老師，真謝謝你了。」然後伸出修長的手將葉惜懷中天天給抱了過去。
天天被抱走的那一刻，還特意扭著頭看著葉惜，剛剛有點溫意的胸口一下子抽空了，葉惜的心也跟著空了。
她想說點什麼，可說什麼呢，她想不出來。只能無奈的看著方無，無意識的微嗔起來。
天天顧不得抱緊方無，大聲的叫到︰「阿姨，漂亮。」
真摯的童音在這個空曠又黑暗的操場上顯得特別明顯。方無望著若隱若現的葉惜眯起了眼。
葉惜听到天天這樣說，只有點羞澀的低下頭，沒有對視，但她依然可以感覺到頭頂灼灼的注視。
方無輕輕咳了一聲說到︰「走吧，時間很晚了，我們一塊走出學校。」
「好啊，一塊走。」葉惜不知所措的重復著方無的話，短短幾個字嚼在她的口中有了甜意。
三個人的影子交錯在地面上，只有兩雙腳，步調輕而緩，葉惜盯著影子不停的看，四年來，多少個夜晚，她幻象過一家三口出行的畫面，居然會在這里浮現。
若是以前，她一定滿心懷喜，可現在她只是惆悵。
方無似乎看出了葉惜的心事，他每走兩三步就輕輕看葉惜一眼，但並不發問。這一切與上次一樣，方無的體貼讓葉惜感動，她只能自己提出話題到︰「天天白天一般怎麼過的？」
方無停下腳步，望著懷中的孩子無助的說到︰「明天打算送天天去幼兒園吧，可幼兒園下班時，我還要輔導晚自習，又沒辦法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