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的淚一下子全涌了出來,顧漫漫可以凶她,吼她,罵她,她就是受不住顧漫漫對她的好,這些天來困住自己的秘密總算說出了口,壓上心頭的大石頭剛剛移開,沒想到顧漫漫就把她心底深不見底的傷口給扯了出來。
這傷口不大,可極深,深到葉惜以為沒有,但只要被人一觸還是疼痛難忍。
葉惜一哭,顧漫漫惱怒的罵了一句娘,這下她更加堅定的站在葉惜這邊,只听顧漫漫極為有力的出聲到︰「別哭,女子撞到這種事,一哭就腫包了。你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受委屈。」
葉惜含著淚縮回床頭,此時她不想跟顧漫漫談論陸子鳴的種種。
離婚的當天,她曾沖動的想要告訴這位十幾年好友她的不平,可既然隱忍下來,現在又離了婚,在葉惜的字典里,離了婚就是一了百了,又何必再提。
顧漫漫見葉惜一副受傷小獸似的曲縮著身體,她雖一向精神大條,這次也不敢妄動,當下用手輕輕拍著葉惜的被褥。
醫生給葉惜打的針中有安定的成分,她的身體折騰了半天,最終在藥效下沉沉睡去。
等葉惜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床頭的台燈淡黃色的光暈很溫暖,方無坐在板凳借著燈光正在低聲背課。
葉惜轉醒後想起自己白天與方無的種種,有一點害羞,低聲問到︰「漫漫呢?」
方無听到葉惜的聲音,抬起頭,有點歉意的說到︰「我來了,她就走了,你再躺一會,我一會就好。」
邊說邊倒一杯水遞給葉惜,自己繼續低頭背課。
葉惜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她曾經做過千百次的夢,夢中的自己就是這樣在昏暗的燈光下等著人。現在方無就有她面前,論家世環境,方無遠遠比不過發跡後的陸子鳴,可方無讓葉惜安心。
方無很快將課背完,他抬起頭,望一眼葉惜,見葉惜正看向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嚨,閑聊到︰「顧老師是你多年的好友吧?」
葉惜的朋友不多,平時也不八卦,見方無開了口,又睡一天,來了興致,借著燈光慢慢一點點的將她與漫漫和小愛之間的相識,相交告訴方無。
方無一邊听,一邊偶爾問上幾句,要不是看著潔白的床單,葉惜都以為自己回到家,一個溫馨,有愛,有家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