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側了側身,面對葉惜,布滿皺紋的臉上波瀾不驚,葉惜看到這張臉,心里千頭萬緒。
老者凝神望著葉惜說到︰「自你出嫁,這四年來,第一次回來,就是向我借錢嗎?」
葉惜將自己的手指屈向手心,她只能靠指甲對肌膚造成的痛楚來提醒自己不要失去冷靜。
可只要想看到這張臉,想到過去,葉惜就會想吼,想罵。
老者見惜不回答,提高了聲音再次問到︰「四年不見我這個父親一面,見面就是借錢?」
‘父親’這兩個字像激素一樣刺激著葉惜的平靜,葉惜猛的瞪大眼楮望著眼前的老者。
沒錯,這個老者就是她的親身父親。
但在葉惜眼中,父親就是路人,沒有關心過她,沒有疼愛過她,成長的記憶中只有父親對她的責難和怨對。
葉父在昏暗光線中將葉惜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聲音刻意柔了一份,一字一句的訴述到︰「五萬塊錢,可以借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葉惜眼中都要噴火了,但為了病床上的陸父,她只能咬咬牙回答到︰「說!」
一個字,只有一個字,每多對葉父多說一個字,她都會感覺深深不平。
葉父的嘴角上揚,慢吞吞的說︰「搬回來,陪我住一個月。」
葉惜脖頸處的青筋之冒,手握成拳,力氣之大似能捏碎自己的骨頭。
葉父接著說到︰「我也討厭看到你,但下個月,你媽媽滿六十歲。」
葉父的聲音透著蒼老和無奈,只有此時,他的嚴肅才會消退一些。
葉惜想想已經去世多年的母親,再想想陸父,僵硬的回答到︰「行,但要幾天後。」
葉父沉默了一會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桌到︰「里面有張存折,密碼是你的媽的生日,你自己去取吧。」
等葉惜開門而出,她這才悲憤的想到,從自己進門到出門,這個所謂的父親沒有請她坐下,也沒有問起自己出嫁四年發生的任何點點滴滴,想到這些,葉惜早已結痂的心傷又開始隱隱作疼。